因为有了心事,尽管此次前去云山县依旧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费柴却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饭菜酒水从嘴里过,硬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尝出来,脑子里惦记的总是张婉茹那点事儿。连他自己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和张婉茹日久生情了?不然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张婉茹几句冷淡的话语而如此的心神不宁?
一般的说,女人在情感问题上总是比男人要心细很多的,费柴的不对劲自然是瞒不过范一燕的眼睛,可是她不露声色,给了费柴一个冷处理,非但没有像平时一样和他开开荤腥玩笑,顺带勾兑一下,反而找了个借口半途就离席了。
费柴心中郁闷,酒入愁肠,中午就喝醉了,在招待所睡了一个下午,原本应该去五公里探针站先看看的,也没能去成。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冲了一个澡,故意把水温调低,好让自己清醒清醒——不就是个女人嘛,而且到底怎么样还不清楚,可不能为了一段孽缘而耽误了正事,于是一晚上又强颜欢笑的和大家热闹了一回,甚至还主动要求去洗了一个头,做了个头部按摩。
虽然努力想忘掉一些事,但回到招待所后还是有所期待,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门终于被敲响了,张婉茹最终还是来了。
看到张婉茹,费柴的一腔焦虑和哀怨顿时化作滚滚柔情,他深情地抱了她。
张婉茹看上去有些疲惫,她轻声对费柴说:“我先去洗个澡,你去床上等我。”
费柴笑着说:“我也没洗澡呢,一起吧。”
两人多时不见,张婉茹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结果还没开洗,就被费柴对着梳洗的镜子,顶在她后面把她轻薄了一回。
躺回到床上,张婉茹忽然说:“刚子回来了。”
费柴听了心里一惊:难道是旧情复燃?表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哦,他好吗?”
张婉茹说:“回来结婚的,女朋友肚子里已经四个月了。”
“这小子……”费柴心里着着实实的松了一口气“动作够快的啊。”
张婉茹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随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费柴感觉到张婉茹确实不对劲,就问:“你累了嘛?”
“我没事。”张婉茹说“只不过是恋爱了。”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费柴的心坎上——果然,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也不能说不好,谈婚论嫁是每个女孩子的权利,自己当初和张婉茹交往时,也应允了张婉茹不打搅他的家庭,而他也不干涉张婉茹的婚恋。虽然张婉茹只说是恋爱了,没说是和谁恋爱了,但是她的那个恋爱对象,绝对不是费柴本人,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是这副样子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到现在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好还是不好来衡量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真的很让人心痛。
张婉茹见费柴也没声音了,心里没底,就问:“你怎么不接着往下问了?”
费柴长叹了一声:“还有这个必要吗?当初我们有约定的,说起来我一个已婚男人,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实在不能奢望太多。”
张婉茹忽然伏在费柴的身上哭了起来,说:“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么镇静?为什么不骂我不打我?就这么由着我去吗?”
费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也就不能挡着你的路。”
张婉茹哭了一阵,弄的费柴胸前全是眼泪水,抬起头看着费柴,费柴的目光则呆滞地看着窗帘儿,张婉茹又问:“你有没有为了我离去感到一点难过?”
费柴点点头,觉得胸口被她的泪水沾的痒痒的,就想抽几张纸巾来擦一下,被张婉茹挡住说:“不用,我来。”她说着,又伏下头,一点一点的,又把那些泪水吻干,然后一直朝下滑去……
当张婉茹坐在费柴的身上,如同一名女骑士一般的疯狂摇摆的时候,费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猛然坐了起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泪水夺眶而出,但他咬着牙,除了几身呜咽,并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张婉茹在天亮之前离开,留下了一个香吻,带走了一段孽缘。
费柴吃过了早饭就出发去探针站,而且是去最远的那一个,用他的话说由远至近,就好似吃甘蔗先从甘蔗梢吃起,先前淡而无味,但随后就渐入佳境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一种宣泄,而利用工作宣泄是最好的选择,还可以掩人耳目,比摔桌子打板凳,酗酒吸毒好的多。
一路上马不停蹄,把几个处里的随行人员弄的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说什么,人家做处长的都这么拼命工作,当小科员的实在没有理由偷懒,只是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和这个工作狂处长一起出差了。
最后一个探针站是五公里站,这里的值班员应该是秦岚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可费柴来的时候却发现值班的居然是赵梅,一问才说是秦岚请假去市里了,请赵梅来顶个班。
“胡闹!”费柴一个没忍住,吼了一声,赵梅吃了一惊,脸色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