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满泥潭的鳄鱼明显焦躁不安,不停翻滚,暴躁地舞动尾巴,甚至已经按耐不住嗜血的野性,开始互相做出攻击行为,一时间泥潭里边汹涌澎湃,异流涌动,好不叫人胆战心惊。
可更为叫人不可思议的是,纵然鳄鱼群大动干戈,却始终不敢向前跨越一步,对我俩做出半点袭击的动作!看到这个场景,不仅我和老猪奇,连外边的渡边新吾一伙人,都异常困惑。
霎时间,我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
只有我,才能看到这条隐径!
而且诺大的泥潭中这条别人看不到的小径,就是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口!
做出这个近乎异想天开的设想后,我自己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我心里暗自揣度:有可能当年日军胁迫凤城的工匠挖掘建造地洞时,工匠敢怒不敢言,便设计这条奇异的隐径,让鬼子步向黄泉,让百姓逃出生天?
但是细想下,我又觉得也不对啊,因为除了我外,就算身临其境的老猪奇也看不到呀!
就在我还兀自胡思乱想时,老猪奇在背后用膝盖顶了我一下,悄悄耳语道:“阿二,你说你看到一条羊肠小径?既然如此,管他个三七二十一呢,既然你看得到我们看不到的路子,那我们快乘机逃过去再说吧!”
我这才如梦方醒,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咽了咽口水,低声对老猪奇说:“我数一二三,你跟着我后面走,可千万别踏错半步啊!”
老猪奇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看出他也不敢有一丝丝的大意。
“一……二……三!”
说时迟那时快,在喊完那个“三”字后,我和老猪奇一齐发了疯般拔腿狂奔,犹如在泥潭里面逃避饿狼追杀的兔子!
跑着跑着,我还不由得回首偷瞄了一下,只见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的人几乎看呆了,均是目目相觑的模样。
估计这帮家伙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哪有这么奇怪的事?这两个“诱饵”大步流星地跑路,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潭子的鳄鱼难道拜佛烧香吃素的么?
有个大胆一点的迷彩制服试探着踩进泥潭,刚把脚轻触到泥水上边,谁知“轰”地一声,被水底忽然冒出的一只鳄鱼的大嘴咬住,紧接着活生生被扯进鳄鱼堆中——结果可想而知,给迫不及待的鳄鱼群活生生撕咬分吃,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溶洞!
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的一众社员不禁为之失色!
我更是瞠目结舌,再也不敢有丝毫马虎懈怠,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紧了速度。
此刻,似乎渡边新吾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我耳后已经听到他在高声叫道:“你们俩,给我停下!”
此际,我和老猪奇理都不理他,正撒开脚跑得可欢呢,眼看就要闯过鳄鱼潭,到达对面那个有着亮光的地方了,突然听到“哒哒哒”连绵的枪声,我竟感觉到子弹从耳边飞过!
我心里大惊道:“这渡边新吾竟然如此毒辣,居然向我们射击!”
“扑领母,豁出去啦,我们只管快跑!”后头的老猪奇大叫。
“跟好,别走错啦!”我边跑边朝老猪奇嚷嚷,眼看就要到对面,胜利大逃亡。
没想到这时,我冷不防听到渡边新吾喊出的一句话。
“你们不想要他的命么?!”
这一句话像魔咒一样,我竟立刻缓下了脚步,后边还傻乎乎地一个劲跑着的老猪奇猝不及防,一头撞上我,害得我差点来个狗啃屎,连忙使劲站稳,才不至于掉入小径外的泥潭中。
我不由自主的回头望过去,只见远处,老蒋正被几个迷彩制服架着,小胡子的冲锋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再走一步,我叫他脑袋开花。”渡边新吾咬牙切齿地大叫,这死亡威胁让我不寒而栗!
“你们的,回来!”小胡子高声喊,又朝天空射出一梭子弹,弄得一片昏暗的地下溶洞也为之震撼。
“我说刚刚他们为啥只让我和老猪奇走这个鳄鱼潭呢,原来留了一手,就是要把老蒋当人质!”老猪奇此刻恍然大悟地叫道。
“这老狐狸,还真狡猾啊!”我从牙缝恨恨地挤出这句话。
无可奈何之下,我唯有狠狠地跺了下脚,极不情愿地和老猪奇往回走。
当我慢慢走回到沙地那边时,小胡子朝我肚子就是一脚,我痛到差点当场就昏过去,像个虾公一样伏在地上。
“巴嘎!你,不听话的!”小胡子指着我鼻子怒吼,抬脚又要踢来。可怜我现在痛不欲生,双手被绑,想反抗已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扑领母!”后面老猪奇吼了一句便撞了过去,小胡子猝不及防,被撞了个结结实实。迷彩制服连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制服了双手被缚、只剩双脚乱蹬的老猪奇。吃了一亏的小胡子“哇哇”地跑上前,又准备一枪托砸过去。
“亚美罗!”渡边老头威严地喊出一句日语。
小胡子正欲下落的枪托霎时间就定住了,我不禁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