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聊两句?”曾毅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到那群押蒜村民的跟前,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挨个分发。
“你想要聊什么?”押蒜的人也没生意,就接过曾毅的烟点着,还给曾毅腾出一张板凳,道:“听你口音是外地的吧?来做什么买卖的?”
周围的人都看着曾毅,心道刚才只看车牌,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是外地来的,而且还带着司机,估计是个小老板。
“当然是聊一聊咱们万水乡的大蒜了!”曾毅笑着坐下。
一听是聊大蒜,现场的十来个人都来了精神。
“小兄弟要批蒜吧?”
“咱们万水乡的大蒜可是远近闻名,每年都出口来着。”
“小兄弟能吃多少货?量大的话,价钱可以商量,保证优惠。”
曾毅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然后翘起个二郎腿,完全就是一幅财气粗壮的做派,道:“这就得看诸位能给什么样的价格了!你们的价格让我满意的话,我要的量自然就能让你们都满意。”
“没看出来,小兄弟还是位大老板!”现场的人左右一对视,心道这是条大鱼啊,而且明显很有经验,自己这么多人试探了半天,愣是没探出人家的底。
“小兄弟大概能吃多少?20吨?”有人试探性地报了个数字。
曾毅淡淡一摇头,显然对这个数字很是不屑,回头对司机老张,道:“老张,咱们上个月出了多少车的货?有两百车吗?”
司机老张是有些闷,但好歹也是混机关的,整天在人尖子里打滚,多少都有几分灵泛。当下就赶紧道:“其它种类不归我负责,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上个月仅仅是时鲜菜,我们每天都能发六车。”
曾毅微微一颔首,彷佛是在问空气,道:“20吨的蒜能凑一车吗?”
司机老张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腰板一挺,威风凛凛地站在曾毅身后,然后像看土包子似地看着那些押蒜的人。
这十来个人看曾毅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乖乖,这哪里是大鱼,分明是鲸鱼嘛!
“老板。你抽支烟!”这些人也不坐了,全都站起来寄过来,纷纷从自己兜里掏烟,今天可是大大走眼了,竟然让大老板给自己散烟。这太失礼了。
“抽我的,抽我的!”有人硬挤到曾毅跟前,脸上带着笑,道:“我手里有30吨货,老板要是全批的话,价格绝对让你满意!”当着其他人的面。这家伙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价,免得被人说是破坏行情,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已经把他给出卖了,这个价格肯定是低于行情价的。
曾毅笑眯眯地把烟都收下,但谁的也没抽,随即站起身来,大手随意地一指身后的冷库。道:“这里面都是大蒜吗?”
“都是,都是。还有一些大葱蒜台,但基本是以大蒜为主!”人群围了个群,争先恐后地回答着曾毅的问题。
“不会是去年的蒜吧?”曾毅又问到。
“不会,里面全都是今年夏季收上来的新蒜,总共也没放几个月,冷库是全自动恒温的,保证新鲜。”押蒜的人忙介绍着,东江气候温暖,每年大蒜有两个集中的收获季节,一个是夏季,一个是年初。
“进去瞧瞧!”曾毅一背手,就朝冷库踱了过去。
“老板留步!”身后的人急忙拦住曾毅,为难地道:“蒜肯定是新蒜,不是新蒜老板你可以不收,但冷库你不方便进去看,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请老板你多担待。”
曾毅就回头看着那十来个人,冷笑着道:“买货的不让看货,这个规矩倒新鲜!”说完,曾毅看着司机老张,道:“去把车子开来吧,我们到别处看看去,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不惯别人的坏毛病!”
“是!”老张重重一点头,道:“咱不管哪里,还从没按别人的规矩办过事呢!”说着,老张就麻利到了车子跟前,钻进去打着了火。
曾毅也不看那些人,把收上来的烟往地上一扔,就背手朝车子走去。
“老板留步,留步!”押蒜的人着急了,连拽带拉,好容易拦住曾毅,道:“看倒不是不能看,只是老板你得跟我们交个底,你能吃多少货。”
曾毅的脚轻轻在地上一跺,用一种极其轻松地口气道:“这个冷库里的货,怕是都远远不够我要的量。”
押蒜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心道这年轻人口气太大了吧,这间冷库至少能储存2000吨的大蒜,这年轻人竟然能一口吃下,而且还远远不够。
“老板你要这么多的蒜,不怕销不掉?”押蒜的人就有点怀疑了,说实话,他们现在都是在死扛,所以手里押了多少货,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否则连现在的行情都挺不住,这是他们死扛的底牌所在。
“大蒜素知道吧?”曾毅问了一句,眼睛高高抬起,意思是说了你们也不懂。
押蒜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还真没一个知道大蒜素是什么东西,不过越是如此,他们就越发感到曾毅的高深莫测。
曾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从手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