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辛苦一趟,为我爷爷诊治一下,拜托你了!”说着,崔恩熙朝曾毅鞠了一躬。
曾毅侧着滑开两步,没有受崔恩熙这一躬,道:“你能为你的爷爷过来求医,孝心难得,也让我钦佩,按说我不该拒绝你。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做大夫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业,我去给你爷爷看病并不合适。再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请到更高明更专业的大夫。”
崔恩熙看曾毅拒绝,脸上lù出淡淡的焦急神sè,又鞠了一躬,道:“无论如何,也请曾主任过去走一趟,拜托了。”
曾毅有些为难,那天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看出那老者的病已经到了一个很难治的地步了,就算是自己出手,也未必能治好,要知道大夫也不是万能的,并不能改变人生老病死的铁律,“崔xiǎo姐,你真的不必这么做。”
“我听说了很多关于曾主任治病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医术是非常高明的,而且是仁心仁术!”崔恩熙看着曾毅,恳求道:“就请曾主任发发慈悲心,为我爷爷诊治一下吧。”
周围的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求医的,心道曾毅可真是名声在外,这病人都追到mén口来了。
曾毅心道被这个张总害死了,如果自己现在只是个大夫,自然不会拒绝,但自己现在身份特殊,去给对方治,治好了还好说,治不好就麻烦一大堆,甚至还会给南江省上上下下带来麻烦。
根据自己的经验,那老者治坏的概率远远大于治好的概率,你认为是病入膏肓,不可挽救,但病人不可能这么认为,他会认为是你医术不行,是中医不行。
再说了,他身边已经有李东毅这位韩国第一神医了,自己何必再去掺那一tuǐ。
自己的身份特殊,对方的身份也特殊,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医生和患者关系了,自己真要是出手,那这件事上被赋予的东西就太多了,曾毅不是顾虑自己,而是有些东西不是他所能承担和决定的。
“崔xiǎo姐,这事请恕我无能为力,我虽然能看出令祖重病在身,但并没有医治的办法。”曾毅摇了摇头,叹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崔恩熙的眼圈就红了,又朝曾毅鞠了一躬,“拜托了,就请过去看一眼吧!”这次她长躬不起,大有曾毅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意思。
在场的都知道曾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只要碰上有人发病,你就拦他也拦不住,他肯定会出手救治的,而这次对方三番四次恳求,曾毅竟然却不答应,大家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另有原因。
郭鹏辉是保健局的负责人,最清楚曾毅的顾虑,一看对方那车、那车牌,就知道来头不xiǎo,这可不是展现仁心仁术的时候啊!对方多半已经是病入膏肓、无yào可救了,不管谁来治,都是一个结果,你这时候出头,只能是替别人背一个救治不力的黑锅,到时候一旦有居心不良的人反咬一口,那可就是很大的外jiāo纠纷了。
“崔xiǎo姐,我真的是无能为力,请不要为难我了!”曾毅摆了摆手,走开几步。
崔恩熙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滴到地上,溅出星星点点,她道:“求求你,就去看一眼吧,我爷爷他是个好人,他对我们非常重要……”说到这里,崔恩熙就有些哽咽,在那里chōu泣了起来。
肖登有些不解,道:“曾大夫,为什么不去看一眼呢。”
郭鹏辉立刻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如果你们美国的总统被曾毅给治死了,你们美国人会怎么办?”
肖登就有点明白了,中西医不同,西医是标准的,治死了就是没法再救活了,因为你换了所有的西医大夫来,都是这种治疗方案,那是你命该绝了;但中医不同,一个大夫一个治法,而且按照西医的yào理分析,很多中yào都是有毒的。到时候一旦出事,本来是命该绝了,但硬要说是被下毒致死,也能拿出很多确凿的证据来,让你辩无可辩。
如果治死的是普通人,顶多是追究一下这位中医大夫“涉嫌谋杀”的责任;但要是被治死的是重要的政治人物,那就麻烦了,牵扯到了政治,再xiǎo的事情都不xiǎo,搞不好就是行刺国家元首,会引起两国纠纷的。
想明白这个,肖登也闭嘴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崔恩熙真的躬着身子站在那里,双肩松动,不住哽咽,声声恳求,梨huā带雨,模样我见犹怜,搞得大家站在那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只想赶紧逃走。
“曾主任,我求求你了,就去看一眼吧,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铭感在心……”崔恩熙哭得很厉害,“就去看一眼,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失去爷爷……”
曾毅心里难受,他有些受不住了,崔恩熙一句一个爷爷,让他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爷爷曾文甫。
十四岁的那年,爷爷曾文甫的大限到了,那天上午,他给几个到镇上求医的病人看完病,就让曾毅把诊所的mén关了,然后坐在平时看病的那张太师椅上,把曾毅叫过来,道:“xiǎo毅,来给爷爷把把脉!”
曾毅也是懂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