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可爱,但过得不久便意识过来,这女人应该是冲着陆文柯来的,她站在那儿与“大有可为”陆文柯说话时,手总是下意识的拧辫子,有些扭扭捏捏的小动作,散发着求偶的腐臭气息……女人都这样,恶心。倒也不奇怪。
当然,虽然看懂了这点,他倒也没什么准备拆穿对方企图的行为,相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女人过来拧他脸颊时,他便伸手捏着对方脸颊将人拉开。反正这女人想祸害的不是自己,而且陆文柯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并不关心这两个家伙的归宿问题。
……
商队在昭化附近呆了一天,宁忌蹭了一顿半饱的伙食,中间还离队偷偷吃了一顿全饱的,之后才随商队启程往东面行去。
出剑阁,过了昭化,此时便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
其一是沿着华夏军的地盘沿金牛道北上汉中,然后随着汉水东进,则天下哪里都能去得。这条道路安全而且接了水路,是目前最为热闹的一条道路。但若是往东进去巴中,便要进入相对复杂的一处地方。
过去自华夏军从和登三县跃出,因为人手不足,占领大半成都平原后边没有太过强烈的外扩意图,后来第七军占据汉中,汉中往东的大片地方便在女真人的授意下归属了戴梦微。这当然是女真人给华夏军上眼药的行为,但实质上堵在出川的大路上,难受的却不是如今的华夏军。
毕竟以华夏军去年的声势,借着击溃女真人的势头,一直击穿汉水打到襄阳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放过戴梦微,表面上看源自于他“救下百万黎民”的造势,因此抬了抬手,但与此同时,双方也签订了许多合同,包括戴梦微放弃汉水控制权,绝不允许阻止东西商路运作等等,这是华夏军的底线,戴梦微其实也心知肚明。
实力不对等的尴尬就在于此,如果戴梦微铁了心非要“有什么让你不爽就做什么”,那么华夏军会直接击穿他,收下百万甚至数百万人,说起来或许很累,可若是戴梦微真疯了,那忍受起来也未必真有那么困难。
戴梦微没有疯,他擅长隐忍,因此不会在毫无意义的时候玩这种“我一头撞死在你脸上”的意气用事。但与此同时,他占据了商道,却连太高的税收都不能收,因为表面上坚决的抨击西南,他还不能跟西南直接做生意,而每一个与西南交易的势力都将他视为随时可能发飙的疯子,这一点就让人非常难受了。
如果华夏军输送给整个天下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商业器物,那倒好说,可去年下半年开始,他跟全天下开放高级军械、开放技术转让——这是关系全天下命脉的事情,正是必须要徐徐图之的关键时刻。
例如我刘光世正在跟华夏军进行重要交易,你挡在中间,突然疯了怎么办,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只说让我相信你吧?我跟西南的交易,可是真正为了拯救天下的大事情,很重要的……
戴梦微摆了华夏军一道,借华夏军的势制衡女真人,再从女真人手上刨下利益来对抗华夏军,这样的一系列手段原本是让天下各个势力都看得有趣的,口头上支持他的人还不少。但是随着各个势力与西南都有了实际利益往来,众人面对戴梦微就大都露出了这样的忧虑。
你别疯,你别插手,你口头上喊喊就够了,你可别真的乱来……不对,你怎么跟我们保证这些?
西南这边与各个势力一旦有了复杂的利益牵扯,戴梦微就显得碍眼起来了。整个天下被女真人蹂躏了十多年,只有华夏军击败了他们,如今所有人对西南的力量都饥渴得厉害,在这样的实利面前,主义便算不得什么。众矢之的迟早会变成千夫所指,而千夫所指是会无疾而终的,戴梦微最明白不过。
于是在去年下半年,戴梦微的地盘里爆发了一次叛乱。一位名叫曹四龙的将军因反对戴梦微,揭竿而起,分裂了与华夏军接壤的部分地方。
这位曹将军虽然反戴,但也不喜欢旁边的华夏军。他在这边大义凛然地表示接受武朝正统、接受刘光世大将军等人的指挥,呼吁拨乱反正,击垮所有反贼,在这大而空泛的口号下,唯一表现出来的实际状况是,他愿意接受刘光世的指挥。
刘光世在西南花钱如流水,砸得宁先生满脸笑容,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无奈的发出信函,希望华夏人民政府能够理解曹四龙将军的立场,高抬贵手。宁先生便也回以信函,虽然勉为其难,但既然甲方爸爸开了口,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于是在华夏军与戴梦微、刘光世之间,又出现了一块类似自由港的飞地,这块地方不仅有刘光世势力的进驻,而且暗地里戴梦微、吴启梅、邹旭这些无法与西南交易的人们也有了私下里做些小动作的余地。从西南出来的货物,往这边转一转,说不定便能获得更大的价值,而为了保证自身的利益,戴梦微对于这一片地方维持得不错,整条商道的治安一直都有所保障,委实是让人觉得讽刺的一件事。
“……曹四龙表面上是刘光世的人,反了戴梦微后认刘为主,不过实际上,我们觉得他一直都是戴的人。戴公这件事,真可谓是老奸巨猾……”
临近巴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