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缺少工具的血狱中将赌具做到这个地步的人。要么就是特别的闲。要么就是对赌博特别的有兴趣。偏偏左方就是一个闲的蛋都不疼了又嗜赌如命的人。这一套赌具是他的得意之作。美中不足的就是材料粗糙了一些。但即便如此。在度日如年的血狱里。这一套能让人消磨时间的赌具。已经足以让许多人垂涎欲滴了。甚至就连一些之前根本就沒有赌过的人也加入其中。屁颠屁颠的将好不容易积攒起來的几枚铁牌押上。然后再灰头土脸的离开。
最近左方有一些郁闷。经历过两次死战之后。那些经常光顾他生意的赌徒死掉了大半。不仅如此。和尚还将三大区域九成的财产都收缴了上去。这就直接导致有钱來赌博的人急剧减少。原本每次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摊子。现在却是门可罗雀。赚不到牌子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沒有人陪左方过瘾。现在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同右手比。既沒有彩头。也沒有分毫的刺激。实在是无聊透顶。
“哥们。來几局。”。正当左方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左方身子猛地一震。摇晃着骰子的双手同时停了下來。原本盘在一起的双腿利落的分离开來。支撑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蹿起。
“來几局。”。沒有丝毫的犹豫。左方麻利的将赌具摊了开來。他才不在乎对方是谁。他甚至不在乎对方有多少的本钱。只要有人跟他赌。那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
赫连诺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几十枚铁牌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这一个动作看的左方眼睛又是一亮。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能够随手拿出几十枚铁牌的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赢下这些钱。老子又可以好好的逍遥一阵子了。哈哈。”。左方在心中暗笑。手上却是极快的将各式赌具都摆在了赫连诺的面前。他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同时他的赌品却也不错。全凭着精湛的赌术论输赢。对于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向來是不屑一顾。这也是他的摊子能够一直保持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玩什么。现在沒有其他的客人。只能我和你赌了。”。左方呲着满嘴的黄牙嘿嘿一笑。他的十指下意识的跳动着。就像是一个迫不及待想要解开少女衣带的嫖客一般。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随便。我什么都会。”。赫连诺大言不惭的拍了拍手。事实上他连赌坊的大门都沒有进去过。对于任何赌术都一窍不通。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从左方这里赢多少牌子。不管用什么赌具玩什么赌法。结果完全都是一样的。
“那就玩骰子吧。别看这玩意简单。三岁小孩都能摇晃上几下。但真要玩的精通却也不容易。既然兄弟你这么的自信。咱们就來点技术含量高的。”。左方快速的搓了几下手。挑了一个用石头磨成的骰钟。又取來了三颗同样是用石头制成的骰子。
赫连诺点了点头。左方选择的赌具很对他的胃口。这并不是说他精通此道。在赫连诺看來。玩骰子无非就是抱着骰钟一顿猛摇。至于摇出的点数是多少。那就听天由命了。
“按照最普遍的玩法。咱们就比大小。你是客人。自然由你先摇。下多少筹码也由你來定。”。左方慷慨的将骰钟递给赫连诺。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
“都是胯下藏枪的爷们。自然要玩点猛的。我下十枚铁牌。”。赫连诺随手挑出十枚铁牌扔到了皮袄上。随后一把抄起骰钟。用力的摇晃了起來。
随着赫连诺手腕的动作。左方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他的耳朵不时的跳动几下。眼皮也在轻微的颤抖着。似乎是在试图从骰钟里传出的声音中听出一些什么。可惜的是。赫连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他既沒有什么手法。也不讲什么规律。就是摇头晃脑的一阵猛甩。
砰。赫连诺重重的将骰子顿到了地上。他的一双眼睛极其自信的盯着左方。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任谁看來。这都是一个信心满满的赌术大家。
甚至就连左方也被赫连诺的眼神给忽悠住了。以赫连诺的动作來说。左方几乎可以断定他是一个水分十足的门外汉。可是那唯我独尊的眼神又让左方心里一阵阵的发虚。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又有谁敢如此的狂妄。
“诸位看官。开。”。赫连诺嘴里喊着也不知是从哪里学來的招呼。猛地将骰钟掀了开來。
沒有看官。沒有惊呼。沒有掌声。两个各怀鬼胎的赌徒。却是在同时瞪大了眼睛。
三个紧凑在一起的骰子上。其中一个的点数是五。而另外两个。却全部都是六。
看着那仰面朝天的十七个小红点。赫连诺忍不住抬头揉了揉眼睛。天可怜见。适才他是真的在乱摇一气。可运气就是如此沒皮沒脸的眷顾着他。竟然让他差一点就摇出了最高点数。
“高手。这他妈才是真正的高手。气质内敛、手法返璞归真。偏偏又有着那种舍我其谁的强大自信。这境界。我怕是望尘莫及了啊。”。左方同样陷入到了彻底的震惊之中。赫连诺并沒有摇出最高的点数。可左方却自作聪明的认为他是在制造赌局的悬念和趣味。
赫连诺何等聪明。从左方的飘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