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已断,易寒已无法再试,这双子岩却不是普通的岩石,它的坚硬程度远远超过易寒的估计,但是为何程铁风能够一剑拦腰斩断,而自己全力一击只伤及分毫,是自己不如程铁风,还是真的如子凤所说,他的那一剑是衡量对紫荆女王的爱,而自己却不是呢。
思索着,瞥见子凤已经走远,这才尾随其后。
进入寺院,来到见面的那个亭子,这会早晨,鸟语花香,空气新鲜,环境让人感觉十分的舒爽。
子凤见易寒还心有羁绊,并无法完全放松心境,说道:“易元帅,莫要再想了,且让我去取些白岩水,泡一杯清茗招待易元帅。”说着起身,却什么器具都没有带。
易寒问道:“陆机,难道你打算用双手捧手吗?”
子凤回头微微一笑,“这白岩水乃是从岩石中一点一点渗出,我昨夜来的时候已经将盛水的器具置放于渗水之下,这会没满,也应该有个七八分了。”
易寒道:“要用这白岩水泡茶倒也是一件麻烦事。”
子凤应道:“不麻烦,提前过来就好了。”说着又道:“易元帅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见她离去的背影,易寒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原来是提前存积白岩水,而最终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泡一杯清茗款待自己,从朋友的角度上讲,子凤的诚意已经足够深厚了,
他与子凤以这种方式相处确实像朋友,只可惜两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不由自主的想着程铁风的事情,归根到底这程铁风才是七大名将中最神秘的那个人,至于他为什么神秘,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他姓名容貌,这也容易解释,因为他是程铁风,他曾是大东国著名的将领,如今却叛变,成为敌国将领,他已经见不得光,他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了代价,他都永远的只能躲藏在面纱之下
想着想着,子凤却回来了,笑道:“易元帅,还在想呢?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易寒应道:“我倒是觉得你是故意想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子凤微笑道:“哦,那易元帅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包用纸张包起来的东西,摊开纸张,里面却是茶叶,说道:“这茶叶我前些日子刚从这几百年的青茶树上采下,回去烘晒了一番。”
易寒只是瞥了那深沉黝黑的茶叶一眼之后,却说道:“你告诉我这件陈年秘事,却是想打击我。”
子凤将茶叶放入茶具之中,淡淡问道:“那易元帅被打击到了吗?”
易寒晒道:“自然没有。”
子凤笑道:“那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易寒问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情,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程铁风三十多年前干了通敌卖国的事情,而且现在他还活着。”
子凤笑道:“那就请易元帅把这件事情传播开来吧,凭易元帅之名,我想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
易寒道:“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担心?”
子凤笑道:“我倒想问问易元帅,我有何可担心的?”
易寒道:“程铁风当年为了掩饰他干的那些丑陋的事情,所以假死,可如今我已知道了这件事情,真想将大白于天下,难道这对程铁风不是一件坏事吗?他将被大东国的万民辱骂,他将遗臭万年。”
子凤微微一笑,“程铁风这三十多年一直都活在黑暗之中,或许易元帅这么做,会让他下定决定从黑暗中走出来。”
易寒问道:“陆机,你是什么意思?”
子凤笑道:“程铁风已经是紫荆国的人了,他不该依然惦记着大东国,他不应该有所顾忌。”
易寒道:“你的意思是说程铁风将不会有任何顾忌,放手对付大东国。”
子凤没有肯定回答,应道:“也许如此吧。”
易寒道:“倘若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为何又告诉我。”
子凤笑道:“朋友间不是应该坦诚吗?倘若你欺我骗,我们呆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思了。”说着又道:“不知易元帅可知道,三十多年的一战,紫荆国大败大东国,在胜败战局已定的时候,紫荆国却将一份停战协定呈送给大东国,这其实是程铁风对女王提出的要求,程铁风可以为女王而战,可是女王必须接受他这个条件,否则你以为紫荆国怎会提出如此优厚的停战协定。”
易寒冷笑道:“说起来,南疆二十年的安宁倒反而成了程铁风的功劳了,可也不想想当初他若不叛国,大东国又何须委屈求全。”
子凤道:“南疆虽是大东国的领土,但在南王到来之前却是一个混乱之地,而南王是在大东国南疆战败之后才来到大东国的,易元帅可否想到其中的关键。”
易寒思索,子凤继续道:“国与国之间的纷争向来就很难分清楚谁对谁错,只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易元帅,我不想与你争辩程铁风的为人,我们还是喝茶吧。”
不知不觉,水壶里面的水已经沸腾了,陆机冲掉第一遍茶水之后,又冲了第二遍,“易元帅,请品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