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蕶蕶尐說網 秋海棠的玉手顿住,长长的指甲已然触到了钱容芷的肌肤,只要再一瞬间,便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钱容芷眸中仍是一片茫然,亦似感觉不到周身勒紧的纱幕
秋海棠自嘲一笑,今日两次失算,竟让她对自己的魅术有些怀疑起来区区炼气六层,又怎么可能抵挡她的魅惑
又问道:“那西门和东门两位姥姥,又是怎么死的?”
钱容芷张口回答
……
片刻之后,秋海棠对事情已有了大概的了解,直视钱容芷的双眸,“从今日起,我收你为亲传弟子,你要绝对忠于我,绝不可欺骗我”
她眸中灵光闪动,将这些话语变成一颗不可动摇的心念种子,深深种入钱容芷心中,然后轻吁一口气,流露些许疲惫之意
纱幕散去,钱容芷跌落在地,仿佛大梦初醒,从茫然中醒来,摇摇脑袋,望见秋海棠,脱口道:“师傅”然后掩住嘴巴,满脸惊讶,莫说她已被逐出云雨门,就是在云雨门中,她也只配叫一声门主
魅术,对于李青山与小安这样修行特殊功法神通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其真正的作用,一旦发挥出来,就强的可怕
墨家不过能驱使傀儡,炼尸者不过能驱使死尸,但他们却能驱使活人作为一门对天赋要求极高的法术,还能绵延流传至今没有失传,便可见其中了得
……
秋海棠道:“我是否要感谢你呢?”
钱容芷道:“弟子不敢弟子也是侥幸”
“那西门、东门两位姥姥呢?是否也是你侥幸”秋海棠骤然发问,她疑心极重,再问方才问过的问题,在被魅惑的状态中钱容芷应当没有任何记忆
钱容芷蹙眉道:“师傅知道,魏英杰不过是个草包,怎比的了两位姥姥,能杀得两位姥姥,唯有十层炼气士,乃至筑基修士才能做到,我看这其中,魏副门主有些嫌疑”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秋海棠肃容道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她与方才的表现一般无二
居高临下的望着钱容芷,任凭你何等的心狠手辣,算计百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毫无作用从今日,你的心机天赋,都要为我所用
钱容芷惶恐的道:“是,师傅”
心中却在冷笑“绝对忠于你?绝对不可欺骗你?这种痴心妄想的话,你最想对花承赞说”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所有人都习惯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正如藏剑宫的弟子不可能不用剑,坟丘山的弟子不可能不用僵尸秋海棠亦不可能不用魅惑之术
比起耍心机,磨嘴皮秋门主果然还是习惯于直接控制对手的神智
当秋海棠运转法力,施展魅惑之术
钱容芷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摧垮如潮水般退去,她所修习的浅薄魅术,没有帮到她,事先服下的静心丸是没起到任何作用在筑基修士的力量面前,她的准备与抵挡,不值一提
但这些都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真正依仗的是通过这段时间修行,对魅术的深刻理解,是以她毫无恐惧
她不可能被秋海棠所控制,连她自己都不行
曾凭如海深沉的怨恨支撑到长大成人,但为了复仇,却又不得不带上一张张面具,压抑自我,去将怨恨深藏,这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除了绝对理性没有任何东西,能压抑这股怨毒之火
但随着时间流逝,一切的发展,完全乎她的预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复仇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如果钱延年肯将钱家家主之位交给她,她甚至能继续隐忍下去,只为变得强,那灼烧她近十年的怨毒之火,开始显得黯淡无力
理性压过了仇恨,手段大过了目的
所以,当她得偿所愿,复仇成功时她终于得以揭开层层面具,却发现其中所存,只是空无于是痛哭,却没有一朝开悟洗尽铅华,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擦干眼泪,凭着理性将路继续走下去
人类本能的欲望与情绪,仍在提供着微薄的动力,宛如藤蔓般自然而然的生长、缠绕,哪怕藤蔓并不知其中的意义所在
那股茫然之态,并非假装但绝对理性仍在驱使着这躯壳,可笑秋海棠还想用那种低级的手段试探她
秋海棠最后种下的意念种子,与她曾给自己种下的仇恨种子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但就连仇恨都控制不了她
“师傅冰清玉洁之躯,怎能被这老匹夫玷污,我看除了花统领,再无一人能配得上师傅”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秋海棠脸色稍和,心道,你除了这么想之外,已不可能再有别的想法了
果然,钱容芷道:“身为弟子,纵然是赴汤蹈火,也要帮师傅得偿所愿还有那李青山,我也不会放过他,虽然弟子修为浅薄,但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替师傅报仇雪恨”
赌已赌赢,该收取赌金了
秋海棠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枚玉简来,“你我的关系,不便为人所知,为师也不能日日教导你,这枚玉简上,记录着《云雨诀》的修行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