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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却感觉乔鹏飞分析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我倒觉着鹏飞说得很靠谱!”
杜天野道:“这世上最靠谱的就是证据,没证据什么都是空的。”
乔鹏飞叹了口气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一个阴谋,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使者胆子也太大了,他想干什么?公然向我们的政府发起挑战吗?”
杜天野道:“最近真的是很不太平啊,事情接连不断。”
乔鹏飞想起了乔家发生的事情,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张扬道:“想想就心烦,来,咱们喝酒,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只要他落在我手里,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鹏飞端起酒杯道:“算上我一个,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杜天野道:“年轻真好!”
张扬笑道:“你也不老啊,怎么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杜天野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鹏飞打了个哈欠道:“撑不住了,你们接着聊,我得回去休息了。”
杜天野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告辞离去的意思。
乔鹏飞走后,张扬又开了瓶酒,给杜天野倒上,杜天野低声道:“最近很不太平。”这已经是今天晚上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张扬道:“您真是诸葛亮,事后诸葛亮!”
杜天野并没有觉得好笑:“刘厅这次去北港是不是调查北港走私集团的事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她说是调查北港干部违纪,最近针对北港领导层的投诉很多,纪委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杜天野道:“北港的问题真是复杂啊。”
张扬不解地看着他道:“北港只是一个地级市,级别上还不如江城,只要省里想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杜天野道:“事情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项诚是薛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他在文革期间保护过薛老,薛老将他视为救命恩人·虽然省里历任领导都对北港的发展状况颇有微词,但是看在薛老的面子上·谁也不好轻易动他。.”
张扬想起最早的顾允知,薛老对顾允知有知遇之恩,所以顾允知不好动项诚·而继任乔振梁就更不方便去动项诚了,他的举动会让别人理解为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父亲的意思,所以在项诚的问题上更需要慎重。
现任省委书记宋怀明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但是他也不得不去考虑薛老的政治影响力,而项诚如今已经即将到期离任,虽然他能力有限,但是执政北港的过程中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宋怀明自然没有将他中途拿下的必要。
可以说项诚之所以能够在北港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坐多年,和薛老的关照是有着很大关系的。
张扬道:“他就快到点了·龚书记去北港摆明了就是去接他的班。”
杜天野点了点头道:“北港的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坐拥港口之利却成为平海发展最为滞后的一环,这和项诚的管理不力有着直接的关系。而北港的这种滞后已经影响到平海的整体发展,所以省里对北港领导层产生了很大的不满·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张扬道:“北港的问题由来已久,并不是更换一两名领导干部就能够解决的,我去北港的这段时间已经了解了很多的问题。”
杜天野道:“你去滨海之后,三板斧还算漂亮,不过打开了缺口距离开辟出一条道路还很远。
好好干吧,以后你一定前程远大。”
张扬端起酒杯和杜天野对饮了一杯道:“什么前程远大,我现在忽然感觉到有些倦怠了,意兴阑珊,忽然间想不明白·我在官场中混下去的意义何在?”
杜天野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一直都是一个官儿迷,难道突然间转性了?我不信!”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次我去京城·看到了很多的事情,薛老和乔老他们的境界应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可是就算做到他们这个地步,又能怎样?仍然有烦恼困扰着他们。”
杜天野道:“很多人以为官做得越大意味着可供他支配的权力越多,可是这些人却没有考虑过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做官绝不像某些人想象中的威风,位置越高压力越大·这是任何人都逃不破的规律。”
张扬道:“我并不是害怕什么压力,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无非是一种重复。”
杜天野道:“以你的性情,本不适合当官,可是你偏偏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当官的目的是什么?”
张扬道:“我不瞒你,最早我想当官,是因为新奇好玩儿,也是看到做官的威风,可是我真正深入其中方才发现,威风只是表面,官场这条路比起任何行当都要凶险和艰辛,在官场中呆的越久,就感觉越不好玩儿,我有些累了。”
杜天野道:“真不像是你说的话。”
张扬道:“我在考虑,我和嫣然结婚后是不是选择退出。”
杜天野笑道:“你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