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包船业务,各分号每天定时发船若干班次。旅客班船无论人满与否,到时必发。以期能够准时抵达。货船尽量结伴而行,每队6~12艘,每一船队配一名管事,负责沿途采买和关闸上的交涉,另有水路镖师一名带若干专职保卫人员,负责行船安全。客运班船如果要经过治安不好的地方,也要配备若干保卫人员。
因为旅客班船是按班发出,所以每个外柜还可以藉此收寄信件。这倒不是张信的首创――本时空的私人航船早就代办这类的业务。江南的商业活动频繁,人员流动多,除了私信之外,各种商业信件的流通也有很大的需求,赵引弓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商机。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想开辟北京到江南,江南到广东的客货运输和邮路。当然这种涉及到跨总号的业务得由广州的总管理局统一协调。
毛三生在各地紧锣密鼓的按照这一套路组织江南总号的客货运输公司,特别是争取联营船户。赵引弓深知此事并不容易――若是不能提供给船户足够的利益,船户何必来参加联营受起威的剥削?
他知道眼下谈什么“参加联营可以增加业务量”之类的纯属空话,要拉拢船户,第一就是要给船户找靠山,使得船户们觉得安全有保障。衍圣公府在明清两代都从百姓中大量收纳“府户”。微山湖一带就有很多渔民就自愿投充,宁愿为孔家服役送鱼虾,求得就是为得到衍圣公府这座靠山。
澳洲人的牌子在江南打不出,杨公公在江南也谈不上有势力。他得另外寻找地方势力来充当保护伞。
为此,他和金立阁一起去拜会了天主教的杭州教会。
杭州的天主教会设在天水桥附近,此地是1627年由杨廷筠所购,然后在此修筑小教堂一座,附带教士住宅和修道院。由传教士郭居静主持居住――这个时候,郭居静全面负责江浙两地的传教活动,等于是江南地区天主教会的最高负责人。
天水桥天主教堂外表上看不出是一座教堂――因为当初就是用宅邸改建的,若非从院墙外能够看到里面礼拜堂顶部的十字架,行人是不会注意到这里原来是一座“十字寺”。
此地就是整个江南地区的天主教会的总部。金立阁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不顾人还在街道上就画了一个十字。
赵引弓关照贴身小厮集英上门投帖,不到片刻,大门已经洞开。里面出来两个人将他们迎了进去。
院中的建筑却和外面大相同,这里修建了一座略有哥特风格的建筑物。当中一扇带石阶的门,四面开着许多窗子,周围装饰着许多稀奇古怪的花纹图案。从敞开的门窗看进去,屋顶很高。天主堂旁边另有宅邸,供教士们居住,赵引弓一行人通报之后,郭居静很快就出现了。
这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意大利人,有着已经变得灰白但是依然很漂亮的长长胡须,高高隆起的的鼻子。不过,他那头鬈发却按中国式样直梳上去,象中国儒生那样,戴了一顶方巾,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布直裰。
郭居静在传教士中素来以“髯长而美,身材魁梧”著称。他出身意大利的托斯卡纳贵族家庭,风度仪表都很出色。以至于在1606年引起广东骚然的“郭居静事件”中,广东官民中谣传葡萄牙人要拥立他当中国皇帝。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在本时空是非常高寿了――看上去依然很健康。他曾经在澳门专门学习过汉语,又在韶州、南昌、南京、上海等地传教,从1594年他第一次抵达澳门,这位传教士已经在中国待了将近四十年了。一口南京官话说得十分流利。他在传教士中的地位很高,当初利玛窦进北京的时候,南京的等地的教务就是由他代理的。
看到赵引弓和金立阁到来,他微笑着降阶而迎。
特里阁神父见到这位神父的时候,激动的不能自已――最初进入中国打开局面的第一批传教士中,利玛窦、熊三拔、金尼阁等人已经先后去世,当初的“先驱者”中,只有郭居静还活着,继续主持着教务。
“Padre!”
“你好,我的兄弟。”郭居静笑着招呼他。
看到赵引弓,他赶紧迎了上来作揖行礼:“啊,赵先生,幸会,幸会,小弟已经恭候多时了!”这一套中国式样的礼节他很是老练。
“Padre,这位就是赵先生,这是我从澳门带来的信件。”特里阁神父说道。
“啊,好说,好说。我已经接到会长先生的信函。”他微笑着说道,又殷勤地问:“请赵先生先到舍下奉茶。”
金立阁要到杭州来的消息,几个月前就由广州的耶稣会写信告知杭州了。耶稣会在信中再次指示郭居静,要他“尽量帮助偕特里格神父所来得中国人”,郭居静是个外国人,当然谈不上帮助,所谓帮助就是使用杭州教会的力量。
赵引弓笑道:“我想先先瞻仰一下教堂。”
“当然,那就先请这边移步!”
郭居静在前引路,一行人一起穿过院子,步上台阶,进入天主堂内。
赵引弓在旧时空没去过教堂,就在书上和影视剧里看到过。他发觉这幢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