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着收拾,忽然门外传来时袅仁的说话声:“你们乱弹琴!他都快死的人了,叫个神叨叨的中医去能顶用吗?等熬好汤药刘进士早嗝屁了……”
门呼啦一声推快了,时院长威风凛凛的边训斥手下边走了进来,见刘三正在里面收拾药箱,顿时一怔。又大声道:“……怎么不给刘大夫派个助手?急救起来一个人来不及……”
“时院长……急救我也会的,我学得是中药学,现代医学我也学习过……”
“哦,没事,中医也是一种医学嘛。”时博士故作爽朗的大声道说道,“小刘,这事情执委会很看重,就交托给你了。”
“是,是,我一定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光荣任务,不过急救医学不是我擅长的,还是得再派一个熟悉现代医学的医生来帮忙啊。”
这话倒不是他调侃,刘三没在急诊上干过,其实他在旧时空连中医门诊都没怎么干过。
“这样,让张土木和你去吧。”时袅仁说。
张土木是他们惟一的专业干过急诊的大夫,当然是有一把刷子的。在澄迈战役中充分的锻炼了他的急救外科手艺。百仞总医院的急诊科又是一个相当忙碌的部门,张土木在不断的练习下手艺愈发精湛,特别是清创和缝合伤口,简直有出神入化的本事了。
“不用了吧,急诊科很忙的,他走了万一有需要急救的伤员过来可不好。我看就让张子怡和我去好了――老护士作用大。”
“好好,你们先去,有问题再打电话来,看有没有必要会诊。”时袅仁说道,“对了,你们再带几个实习医生和护士去嘛,顺便给他们加点经验值。”
当下刘三叫了符悟本,又叫了二个实习护士和一个实习医生。因为听闻病情危急,当下刘三决定自己和张子怡两个带着必备品先骑车去,其他人徒步跟进。
县城门口,赵管家带着几个佣人都在城门口张望――他们都在等澳洲医生来。请澳洲医生对刘家来说是迫于无奈,但是眼下这是惟一的希望,众人也听说过澳洲人不少“为人所不能为”的事情,这会都巴望着能够出现奇迹。更何况这位刘大夫是杨掌柜竭力推荐的,据说是澳洲人中的杏林高手,用得是传统医术而不是拿着刀子剖肚子的澳洲医术――这多少让人感到放心。
刘三和张子怡被赵管家等人接着,一路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刘三见廊下挤满了刘家的三眷六属,还有许多大约是他的师友故旧之类的人物。一个个或者慨叹,或者垂泪。心中一怔:这摆明了是准备送终的模样。难道已经危重到如此的地步?想到这里他倒有点着急了。这刘进士是临高民政工作中的一块招牌,死不得的政协副主席。他正要找家眷谈论下病情,只是这一院子的人不知道哪个才算是病人家属。
众人见来得不止一个刘大夫,还有一个女大夫,被唬得纷纷回避。也有好奇的,见来了个女大夫反而凑上来看的。场面乱哄哄的。
倒还是赵管家拿捏的住,赶紧请众亲友屋里下休息片刻,不要在院子里说话打扰大夫诊治。这才请刘三和张子怡往后院去。
这几日为了大夫出入方便,便将刘大霖移到了书房中。书房的院子东北一墙之隔就是内院,听见内院几个女人声气嘤嘤哭泣,大约是刘家的内眷。刘三由和张子怡由赵管家带着,进了偏院里。只见书房门口几个仆佣正在进进出出的忙活,有在廊下生风炉熬药的,有打水的……眼见赵管家带着两个澳洲人进来,丫鬟和女仆们纷纷侧身起来要回避。
“你们几个,又不是大家小姐,回避什么?!”赵管家斥责道,“都给我干活去!”说着就要带他们进正房去诊治。
刘三却道:“不忙,请在这院子里拨间屋子,容我们洗手换件衣服再去诊治。”
赵管家想听儿子孙子讲过,澳洲人酷爱洁净,当即满口答应,立刻关照人将院子里的一间厢房收拾出来,又根据刘三的要求,送来几只干净的瓷缸,风炉上也赶紧烧起开水来。
张子怡是做惯了护士的,不用刘三关照,动手洗涤,配消毒药水,准备药品器材,又帮着刘三穿好了大褂,戴好口罩。
赵管家引着刘三等人往书房正房里进来,这边几个女人已经簇拥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刘三见她穿着虽不华贵,但是整齐考究,知道多半是刘进士的孺人了。
一个丫鬟禀道:“这位就是澳洲神医……”话音未落,对方已经一个福下去了。
刘三赶紧摘下口罩作揖,双方见礼。
刘大霖的孺人说得是一口本地的临高话,刘三不甚了了,只好说了几句客气话。赵管家会说新话,居中翻译了几句,话中之意就是请大夫尽量施治,只要能救回老爷的命,刘家愿意重酬。
“重酬不重酬的就不用谈了。”刘三说道,“不过,施治的事情必须完全听我得,否则就请你们奶奶另请高明。”他这话得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这个不行,那个不许。
赵管家和大奶奶嘀咕了一阵,说:“大奶奶说了:但凭先生施治,只要能救回老爷的命来。”
“好,有你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