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广播台在博铺的海关大楼里占据了一个办公室作为播音室,准备进行现场广播――当然是有线广播而不是无线的,而且是有线广播中最原始的一种:“话喇叭”,土著们如此称呼已经在临高的大部分地段竖立起来的高音喇叭广播系统。
这会,高音喇叭里正轮番播放着雄壮的苏联时代的进行曲,这是李赤骑的表妹张雨从一堆cD中选出来的一张“苏联进行曲”的碟片。这个短发娃娃脸的女孩子已经从临高电信无聊的报务员工作中脱出身来了--根据组织部的命令,这类工作将逐渐由专门培养的土著人员接替。张雨交接了工作之后无处可去,除了到临高之后学得报务之外她没什么特殊的技能,作为自封的极左派分子又对到办公室去干行政工作毫无兴趣,一度成了杜雯招揽的目标,成了她的手下。不过她们相处的很不愉快,杜雯认为张雨的“左派”水平过于肤浅,多次提出要她多看斯大林的著作,并且专门借了一本她自己的读书笔记供张雨“学习参考”用。
没想到张雨对这本“笔记”毫无兴趣,而且对斯大林也不感兴趣。比起斯大林的著作,她对耽美小说更有兴趣。没过几天,杜雯对她的“左派”身份嗤之以鼻,最后两个女人就爆发了冲突,董薇薇这个时候又怀孕了,无心来协调社会调查办公室的人际关系。矛盾便愈发激化起来。
张雨一气之下跑到组织处要求调职。明郎觉得这年轻女孩子性格活泼,又能说会道,唱唱跳跳也拿手。搞搞文宣总不会有问题,最后就落到了丁丁这里。当上了广播站广播员。
这会,张雨正趴在窗台上――这间办公室作为广播台的播音室经过了改造,不但安装了必要的隔音设备,朝向博铺港的窗户也被扩大成一扇花房式的大窗户――便于播音员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时候便于观察。张雨一手拿着红薯干――是李赤骑孝敬得,这位表哥时时刻刻都企图吃了她;一手拿着鱼干――是张宇辰买得,这位自从从广州站回来之后,便一门心思的会起了“聊友”――毕竟这聊友身材相貌都很不错――三天两头来找张雨约会,
张宇辰183cm,77kg,身材较之于诸多宅男可谓标准,加上他在广州两年,各种工资奖金分红一分没花,手头很宽松。又从广州带回来不少好玩好看的小工艺品,堪称“财貌双全”,今天请吃个便饭,明天请喝咖啡,把个涉世不深的小女生哄得团团转。
这一切搞得李赤骑醋意大发――当初把表妹勾引参加穿越可是为了“自用”,而不是准备来做某元老的大舅子的。为此他不得不屡次提醒表妹:这个张宇辰在广州期间的男女问题十分复杂,虽然没有公然纳妾,但是和许多丫鬟发生肉体关系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而他带回的丫鬟――现在叫生活秘书――现在还堂而皇之的住到了他的公寓里去了。
“人家又没打算和他结婚。”张雨毫不在乎的一撇嘴,“作为朋友交往交往好了。”
李赤骑心道多少女孩子就是这样“作为朋友交往交往”最后交往成人妻的,心中大为着急,只好不顾工作劳累,每日加强追求攻势,务必让张宇辰来个知难而退。
张雨对这样的局面当然毫不在意,有人不断的供应零食,还能陪着游玩解闷有什么不好得?
她的棒棒糖吃完了,拿起望远镜朝着外面眺望着,看有没有舰队进港的信号,从香港返回的舰队今天就要进港了。码头上的欢迎人群从早晨等到现在,只等船只一进港,她就要马上在广播里进行现场直播。
“大头目们来了不少。”张雨拿着望远镜,朝着码头栈桥那边的休息用的遮阳篷下看去。在临高的执委会的执委们几乎都来了,一个个面带微笑的或站或坐的说着话。她看了下丁丁给她的将要到场迎接的执委、常委和部门首长一级的元老名单。总共有二十五六个之多。丁丁把名单交给她的时候,特意关照她不要念错顺序,更不能漏念。
张雨作为一个自称的极左派,对政治问题多少也有学习了解,当然明白这实际上是一份权位排序,事情虽小,其中的文章却很大,她把名单熟读了几遍,又对照着名单看看到底有多少名单上的元老已经到了。
正在这时候,只听到一阵鼓号喧天,一队芳草地国民学校的低年级学生,正在浩浩荡荡的进场。
他们全穿着标准学生制服――缩小版本的小翻领劳动服,惟一的不同是女生穿得是稍稍过膝的裙子――这是胡青白特意要求的,不从小让女生习惯现代版的裙子,等她们上了中等部就更没法习惯水手服了。
学生制服的胸口是“芳草地国民学校”的刺绣校徽和校训:“知识就是力量”。袖口缀着黑色的袖条,上面是班级名称和学生个人编号,翻领上缝着领章,用罗马数字标记学生的年级。
赵传一拿着一面纸糊的小旗,规规矩矩的走在队伍里。他今年十岁,是芳草地国民学校的二年级学生,他是临高第一批接受正轨学校教育的土著――按胡清白亲手编撰的教育大纲按部就班的学习,以他学习的内容来说,赵传一在旧时空应该是四年级的学生了。
赵传一正是刘大霖家的赵管家的孙子,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