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们也愧为人师。”说着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有点要誓死捍卫繁体字的意思。
那扫盲课本,张兴教也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童蒙教育用千字文、百家姓就足够了,新编的书是多此一举。看到那印刷精美的扫盲课本,他大呼可惜――而且把课本里的许多词组和句式都批成“不通”。
王洛宾忍受了张兴教一个多小时的挑剔之后,向他提出一次公平竞赛:两人各带一个班,看谁先学会认字写字。把个张兴教唬得一愣。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识字课本,半响才说:“你们这套简化字认、写都省事,自然是你们占先了……”
“没错,我们这套简化字有易学易记得好处,民众不需要太高深的学问,识字只是为了便利生活。”王洛宾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张兴教是他们深入接触的第一个知识分子,他的态度大致可以看出明代的知识分子对穿越者的文化到底护有什么样的看法。
王洛宾经过一番说服,又退了一步:提出简化字和繁体字同时教授,张兴教还是不太愿意,不过这些海外之人能为穷苦孩子办学,已经是其心可嘉了。再说自己也是人家手下混饭吃,不能闹得太僵。想到这里,他总算是答应协助王洛宾的教学。古代的读书人多少还有一点的教化苍生的责任感,不象现代的都是冲着旱涝保收的待遇和寒暑假去当教师的。
但是对王洛宾来说,他是不满意的。他没能真正说服一个明代的小知识分子接受他的论点。
为了避免干扰,在初始阶段,他先从拼音字母开始教学,教孩子们学习拼音字母的发音――学会了拼音,也就掌握了普通话的正确发音。毕竟穿越者是要用普通话来进行教育的。儿童的语言学习能力远胜成人,教育起来事半功倍。
在张兴教看来,王洛宾的教学法完全是匪夷所思。象张兴教这样的儒生,自古以来所受的启蒙教育法都是灌输式的,学生入学,先从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神童诗开始读,学写字则是用笔描红,老师基本不讲,只是每天带孩子读一段,让儿童反复朗读背诵。这样的教学一般直到上完《四书》才结束。一般的学生都能把四书念得倒背如流,字也差不多都认识了。
但是王洛宾上课,却是从他完全不懂的弯弯曲曲的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开始教,什么啊哦鹅一的,还做了许多漂亮的卡片:e字就是一头鹅,非常直观的把音教了出来,学生们把这些东西如同唱歌一般的都记住了,这才用这写字符来标读每个字。看到这个用途,张兴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王首长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拼音字母是用来注音的,类似文人们所学习的正切反切。(注:古人标注字音的方法有多种,最常见的就是用正切反切,中文系学古汉语是必修的内容)
不过张兴教也承认,学会了这套“拼音字母”之后,认生字就快了许多。甚至有些聪慧些的孩子,直接根据课本上的标注拼音就能自己认字了。这套快捷的办法让他大感兴趣,连着追问王洛宾这是哪位大儒想出来的。王洛宾说这套拼音和简体字都是海外的“文慨伟”这位大儒穷毕生心血才研究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普天之下的华夏之民都能识字作文。这么伟大的理想让张兴教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