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奇迅速调整了定性问题,才接着说道:“这梁子早就结下了。就算没这个事,就算他们后来合作愉快,这楚河一群人心里就没疙瘩?以后大会上周围黄芪夫妻两的提案莫名其妙被人反对,只怕他们还不明白啥时候得罪人了呢。所以说为什么总要强调管好身边人呢,这身边人给你挖坑,你跌进去跌得莫名其妙,只怕还在坑里寻思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反对我呢。从古至今,栽在身边人手里的高官显宦不计其数。”
道理是不错,但跟我没关系呀……的吧?一直只用书信来往的父女俩,关系有点走淡的意思啊,张允幂突然信心有点不足了。
“那,为什么不严肃处理呢?大家都一副没什么办法的样子!明明可以像……”说到这里,张允幂本是想拿自己的例子出来,但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
张筱奇赶紧伸手摸着张允幂的脊背,一副宠大闺女的样子。
“这事吧,得看你想对付谁了。”
张允幂一动不动,把问题接上了。
“不就一个人嘛……呃……也许两个?”
“咱一个个说。”张筱奇微微一笑,放缓了抚摸的节奏。
“这个什么周秘书吧,咱们,其实没什么办法呀。”
“不是因为她本事大,而是因为这破事被放到众目睽睽之下了。”张筱奇分析道:“放明面上了,大家就要讲规矩,明的暗的都要讲,就要维护利益,不仅是那个楚河的利益,也有周围的利益。他楚河是元老,周围就不是元老了?事情放到‘公议’的局面里了,维护的就是‘元老们’的利益了。”
张筱奇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楚河就算没要人的命的胆量,只是当场把那个什么周秘书抡圆了赏她几个大嘴巴――咱这儿还没这么多麻烦了。到时候周围回来,咱们出面干脆楚河他自己摆个酒,罚酒三杯,周围能说什么?又不是楚河一个人的事,他周围得罪的人不说拍手叫好,心里肯定是支持的嘛!要说周围那性格,只怕还亲自帮忙斟酒呢。”
越说越明白,可是心里也越冷。张允幂知道,当初自己老爹那档子事冒出来,元老们之间大约也是用着这种口吻讨论的。
轿子里黑漆漆的,张筱奇看不清这“大妹子”的表情,继续说道:
“难就难在这楚河是真能忍。按老刘的说法,巴掌都没赏一个。真呼上几巴掌,那秘书等周围回来一哭,就弄成私怨了。到时候周围是硬杠也好,是把这个秘书吊在招待所门口抽皮带也好,事都小,也跟咱没关系。”
“但他偏偏就转身来市政府了。来就来呗,要坑也就坑老刘一个,但巧不巧,今天咱们开会,被撞到了。撞到事了,总不能不表态吧……说是表态,但事情往大了闹,咱这表态也就一个态可表了。”
对对对,但为什么没赶尽杀绝呢?我当年是照顾亲爹的感受兼自己要脸……今天这事怎么就飘过去了呢?
“可表态简单,行动上就难了。妹子我问你,那周围是啥单位啊?”
“啊!南洋公司?没别的职位了吧”
“对啊,南洋公司……一个商业机构!楚河告状的切入点是不按行政规范操作……但,人家不是行政单位啊!”
“可是南洋公司是一级国策公司,按照我们的《监察条例》来说,企划院管辖下的国策级企业的人员和行政管理是参考元老院行政机关的。”
张筱奇赞许的点点头:“妹子,你用心了呀!你说得对!但是呢,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这南洋公司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正式成立。除了周围自己和东南亚公司公司的员工,没有人是它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