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舒知磕磕绊绊,连猜带蒙把所有资料分析题都做完了。放下笔,看了看院子中心的计时漏斗,发现自己做快了。漏斗里的沙子还有不少。他松了口气,一股极度的疲倦席卷全身,这一场考试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极大的透支。毕竟年岁不饶人啊,他也不想再检查了,好赖就这样了随它去吧!
于是袁舒知喝了些竹筒里的凉白开,闭目养神坐等锣响收卷了。
终于,第一场行测考试结束的锣声敲响了。
“请大家不要走动,待工作人员收卷全结束之后再起身。”
工作人员逐号开始收卷子,收完卷子张允幂就宣布考试结束。和旧时空公考不同,本次考试中途不允许考生中途出考场,所以要在场内解决午饭的问题。
科场考试,原本就是要自带伙食的――连炉子燃料都要自己带。不过这么一来考场内难免乌烟瘴气。刘翔又考虑本场考试是第一次公考,要做足影响力。便下令由市政府免费提供伙食――反正最近市政府很发了一笔抄家财,现在他手头宽裕。
免费供应伙食自然是极好的,对穷人不无小补。不过呢,对于稍有见识的人来说,这官家的伙食向来是以难吃、吃不饱著称的。粥棚里的施粥且不去说,就地方上官家的宴席来说,多是中看不中吃,徒具形式。据本城几位赴过琼林宴的进士老爷说,就算万岁爷御赐琼林宴上也是没什么可吃东西,菜羹炙肉都是冷的不说,大多还是不熟的。连筷子都不是每人一双,正所谓上供都没这么敷衍的。大家行完礼就散了,决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真得去吃那些即不中看也不中吃的“菜肴”的――那都是光禄寺差役的好处。
富裕土著考生自然不愿意吃官府提供的饭食,但奈何自己的饭食又带不进来,就想着贿赂考场内的几个警戒的警察和做考务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弄些好饭菜来,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拒绝。
倒是一些穷得家无隔宿之粮的穷光蛋考生心中小小的欢呼了一下――他们连晚饭在哪里吃还没有着落呢。
袁舒知闲来无事,找到了曾卷,俩人边喝着凉白开,边聊今天上午的考试情况。
“怎么样啊,你觉得这些题难不?我看你胸有成竹啊!”
“曾小哥说笑了,我看胸有成竹的是你才对!我做题的方法全是你教的或者取自你的教材,这次考上了某定不忘提携之恩”
“老袁你这样没意思了!和我客气啥!我不也是沾张毓的光,你知道那教材要多少钱么?我是断然买不起的,要谢谢他好了――对了老孔,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这次那什么了,你不如留在我家帮忙吧,你看家里人也挺喜欢你的,我家的生意也渐渐大了,需要一个账房,你不嫌弃就留下吧。”
“多谢曾小哥美意,某……会考虑的。”见袁舒知这样说,曾卷知道袁舒知是愿意留下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明说罢了。
“大伙各归各号!午饭来啦!”
随着一声吆喝,只见有人推着疾风式双轮手推车,沿着甬路过来按考号发饭菜了。
这午饭也特别,没有锅,没有碗,却是每人一个白坯木盒子。曾卷读“澳书”多,知道这叫“饭盒”,又有叫“便当”的。里面有饭有菜,都是定量放好的。
袁舒知回到考号,却见木盒子“便当”已经放好了,另有一双粗糙的竹筷子。他打开盒盖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菜肴真不错!不但菜式菜量丰盛,而且香气四溢!两个淋了汁的肉丸子,一个圆润润的卤蛋,再配上些许绿油油的青菜。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不但在味觉上让他们垂涎三尺,更让他们在视觉上受到了冲击,这搭配确实又好看又好吃。
“打汤啦,大家注意接碗!”
随着又一声吆喝,又一辆“疾风”沿着巷道推来,上面放着几个大号保温桶和大叠的黑皮粗釉碗,工作人员把碗放在“号板”上,舀一勺汤。汤里漂着些许豆腐,还有少量的油花。
考生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有些上午考试纯粹乱填答案,心里无底的考生心道:能吃上这么一顿好饭,就是考不中也值了。
众考生吃完饭,又有工作人员推着大筐来回收垃圾,木盒子和筷子自然是丢弃不要了,这粗釉碗却可以和竹筒水壶一般,由考生带回去做个纪念。
众人见澳洲人行事如此豪奢,不由暗暗乍舌。也多了几分对元老院的公务员的向往之情。
考生们吃过午饭,有的眯眼养神,有的在那回忆备考的内容,亦有的,继续在甬道里高谈阔论。
此时的袁舒知,却独自坐在号中,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下午的申论对他这种老童生来说应该是优势项目,那些早期归化民接受大宋系统教育早能在行测上压他这样的旧文人一头,但是在写策论上都是些没营养的屁话,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什么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啊,什么伟大的,正确的元老院万岁,庸俗至极,连个马屁都不会拍。
到了下午两点,申论考试的铜锣响起了。袁舒知打开新发下来的文件袋里的申论材料开始阅读起来,本次申论题形式上和旧时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