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突如其来的乓响将所有人的动作都戛然中断,然后吸引了客厅里全部的目光。
我循声望去,正看到坐在不远处的维斯卡困惑地从茶几上抬起头来,她揉着红彤彤的脑门,看向四周的眼神充满无辜,而她面前的茶几上,则有一个浅浅的小坑和一堆呈放射状的裂纹。
非常显然,刚才维斯卡是一脑袋砸在这个倒霉的茶几上了,大理石台面也承受不起我家一米二的钢铁头槌,于是被砸成了王八壳。
“额,你对这个茶丹有什么不满的?”
lili娜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因为很明显的是愤然用头槌在大理石上砸个坑出来的举动是很少见的,再加上维斯卡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疯狂掉的人格,现在最大主教十分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晚饭的时候她刚刚偷吃了维斯卡一块蛋糕,当然手法十分拙劣,在场的除了叮当之外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不知道”维斯卡仍然在困惑地四下张望,似乎在找一个偷偷给了自己一爆栗的偷袭者,但那双明亮的血红色猫瞳最终什么也没发现,她揉着微微有点发红的脑门,然后从茶几上爬了过来,凑在我面前可怜兮兮地说“哥哥哥哥,有人在我后面打了一下。”
我看着维斯卡水光盈盈的血色竖瞳,觉得这丫头不像在说谎,于是抬头看向正待机中的潘多拉:“潘多拉,你又欺负你妹妹了?”
“这次不是这个笨蛋”维斯卡扭来扭去地从我身上拱到沙发上,再拱到茶几前,就好像一条可爱的毛毛虫,小丫头揉了揉脑门,又揉了揉后脑勺,困扰地看着因为经常被安薇娜照顾而几乎薄了一层的茶几表面“奇怪,刚才突然就感觉……………,哇!”
“砰!”
伴随着这声短促的惊呼,再次一声巨响,维斯卡的小脑袋毫不犹豫地砸上了茶几,这次比刚才还要强力:我们从今往后就有两个茶几了。
“谁打我!有谁打我!“维斯卡捂着脑门嚷嚷起来,拥有猫瞳的小丫头这时候是真的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了,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跳上了沙发,可是环视一圈之后她发现自己身边最近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珊多拉,于是顿时有点发懵,良久,小丫头可怜兮兮地坐了下来,已经不揉脑门了,改揉后脑勺,一边还眼含水光地看着这边“哥哥哥哥,维斯卡做错什么了吗?”
多好的妹妹啊,多乖巧的妹妹啊,受了这么大委屈竟然跟哥哥说的第一句话是“我错了么”跟lili娜那个小混蛋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后者平常说话不经过三层过滤我都嫌塞牙的!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赶紧心疼地揉着维斯卡的小脑袋,自己却比她还要糊涂,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实太诡异了:一开始我以为这又是生性活泼的维斯卡在恶作剧,但连续两次这丫头委屈的反应都说明这个猜测不成立,而她刚才砸下去的时候也十分奇怪,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她后脑勺上用力打了一下似的,所以与其说是维斯卡在撞石头,倒不如说是某个外力在用她的脑袋撞石头,整个过程非常明显而且行云流水,假如维斯卡没有在表演系进修过三年五载的话,我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没错。
“怎么回事?”
我一边安抚有点不知所措的维斯卡,一边微微扭头,低声询问珊多拉。
“不确定,现场没有任何外力波动”珊多拉的眼睛中微微泛着金色的光彩,一边用眼神示意安薇娜不用去打扰已经回房休息的姐姐大人她们“维斯卡的精神力量也很平稳,应该不是疯狂人格要失控了。”
“疯狂?”维斯卡耳朵尖,立刻从我怀里抬起头来“难道又要发疯了吗?哥哥赶紧把我关起来吧!”
“一边去!”我拧了小丫头一下,继续将她按在怀里:你还真别说,小萝li够软的,当抱枕毫无浪费。现在我和珊多拉已经能当着维斯卡的面谈论后者的疯狂人格了,因为这么长时间的共同生活之后,维斯卡已经从心底里接受了自己的所有家人,也知道身边的家人都在关心自己,当我们偶尔提及她的失控人格的时候,小丫头知道那是自己被爱护的表现,所以她根本不会为此伤心,反而还能跟我们就这个话题胡扯两句一这是浅浅式的缺心眼和lili娜式的没心没肺相融合的体现。
维斯卡趁着可以合法撤交而且自家姐姐不会过来捣乱的机会在我身上到处乱拱了一会,然后开始捧着脑袋冥思苦想,虽然我们都没看到“嫌疑人”可她坚决认为是有人在后面打了她一下。所有人都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感觉现在维斯卡真的太奇怪了,珊多拉开始联络影子城,让那边安排人给维斯卡进行身体检查,而我则对潘多拉招招手:“你们这种型号的是不还有个振动动模式?”
潘多拉肚子里“滴”了一声,明明是雾蒙蒙的无焦点眼神,可我分明从里面看到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无奈,然后她才跑过来捏着维斯卡的脸蛋子,木着脸抬手指了指正上方。
维斯中愣了愣,若有所思起来。
我和珊多拉一头雾水地互相对视,对这姐妹俩特有的交流方式根本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