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
这就是盛夏的天气,说变就变。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顺着琉璃瓦屋檐哗啦啦的往下流。
雨水将炽热的气息冲散,室温陡然下降,龙泽焦躁的心也随之平和。
他慢步走至窗前,看着那在暴雨中飘零的云罗朱颜,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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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她喃喃的喊了几声“璐儿”,也没有人回答。
脑袋蒙蒙的,她抬眼环视四周,发现已是黄昏时分了。
她坐在床上,思绪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正欲再次大呼“璐儿”,却发现窗边站在一个人。
他的长发被珠玉攒发冠束起,看上去干净利索,负手站在窗边,挺拔的背影落入蓝萱的眼,却让她觉得萧瑟万分。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偶有飘进来的雨水打湿衣摆,然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抬眸望着窗外,这样的安静,始终透着股凄凉寂寞的味道。
再往下打量,一袭玄色龙纹长袍泄露了他的身份。
竟是皇上!
蓝萱心里一慌,赫然想起晌午的事。可是,可是,为何皇上站在窗前,而她却在床上呼呼大睡??
蓝萱哪里还敢发愣,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皇上身后。
她嗫嚅的喊了声,“皇上……”
然而,他仿若石雕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映。
“皇上!”蓝萱不确定的又喊了一声,这次,语调不由得也升了起来。
“闭嘴,朕又不是聋子!”龙泽面带愠色,微微不满。
“听见了不理,这不是整人么?”蓝萱嘟囔着,龙泽没有理会她,望着天空的目光依旧执着。
蓝萱心生好奇,难道是天上有什么东西?
她疑惑的抬起头,可是,那被雨水冲刷得白茫茫的天空除了纷纷扬扬的云罗朱颜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啊。
皇上在看什么?
蓝萱不解,索性也就不看了。她老老实实的站在龙泽身后,将自己淹没在他的影子里。
他的后背很挺拔,让人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蓝萱好奇的打量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一言不发,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不是冰冷,而是落寞。
那样一种无意识流露而出的脆弱,让人唏嘘。
蓝萱其实很害怕单独面对龙泽,特别是像现在这般,他陷入沉思,一脸凝重。看似太平,却好像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人的心,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是备受煎熬。
蓝萱挪动着自己的脚,想要溜之大吉。
却听龙泽深沉冰冷的声音道,“朕已经对外宣称,你身体不适了。你怎么还敢到处乱走?不是想让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龙泽这是在责备她晚归啊,可是,蓝萱不想承认自己有错。本来就是,她又不是没感觉的死物,怎么可以将她关在宫内?
“就是因为不舒服,我才该多走动走动锻炼身体啊,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蓝萱硬着头皮说完,本以为龙泽会因为她顶嘴而发飙,却不想,他听罢没有任何的反映。
——难道是被太后震住了?
蓝萱心里得意,果然找太后做靠山是明智的!
彼此就这样一言不发的静默许久,蓝萱突然想起那件事,说,“皇上,有件事,我想问您!”
龙泽没有出声,依旧是很嚣张的背对着他。
蓝萱当他不出声就是默许了,继续问,“和我一起进宫的那个青年现在在哪?就是穿青衣的那个人!”
“他?”龙泽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公主难道不知道,宫闱之地,没有朕的准许,其余男人是不许随便进出的吗?”
“我知道,所以恳请皇上让其进宫!”
“他是你的情人吗?”皇上伸手玩着雨水,对蓝萱喜欢别人,一点都不介意。
蓝萱觉得受到了侮辱,气急,“怎么可能,我是皇上的……”
“女人”二字,蓝萱说不出口。然而,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的是,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又或者,她在嫁给龙泽那一日起,就将自己定义为他的女人。
蓝萱改口道,“他只是个御医,我身子不好,一直是他负责……”
“北延多的是御医,定能治好公主的病,你就别操心了。”龙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可是,可是……”蓝萱不甘,“可是,他是我从玄浪带来的人,你总该让我知道他在哪吧!”
龙泽觉得她说得也有点道理,随口道,“朕命他守宫门去了!”
“什么?”蓝萱大惊,那么说,那天她看见的人就是他了?她还以为看错了,却不想,站在烈日下守宫门的真是青涯!
想起那些守卫汗流浃背的模样,蓝萱就心疼死青涯。
她不满的冲龙泽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