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窜进来的烟雾越来越多,努力地睁着眼,视线感觉全进了一团团灰色的烟雾中,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眼帘里的画面变得了一片红辣辣的火海,外面一记雷轰似的喊声传进来:“有人越狱了,快。”
紧接着,是一阵又一阵零乱而紧急的哨子声,在这个乱糟糟的情况之下,有犯人逃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谁愿意呆在这种地方苦受煎熬,尤其是那些死囚犯,呆在这儿永远无法见天日,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就算是亡命天涯,就算是远离他乡,一辈子躲躲藏藏,也许也要来得比呆在这地狱强。
随心撑起身扑到了铁栅栏前,火势已经蔓了过来,关押她这间囚房边角已经着了火,外面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有人逃跑了,而留下来的人自然得到了无情的对待,火焰中,一根根电棒挥向了那些抱头鼠窜的犯人们,也是,狱警也怕再跑几个,如何向上面交差,他们也得吃饭,还要养家糊口。
她也想逃出去,可是,这样逃了,今后就说不清了,即便是自己是清白的,只要一逃狱,整件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而如果不逃,火势这么大,势必会将这儿烧成灰烬,而她与孩子便会葬身于这片火海中,尸骨无存。
真是一条歹毒的计谋。
白的玩不过,就来这种阴黑的。
太小人了,随心在心里诅咒着那个贱人,她感觉就是那贱人使得坏。
女法官在关键宣判最后环节旧疾复发,她刚被送回来的第一夜就发生火灾,这里一般情况下,防火措施都做得相当的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火灾?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她们是想逼迫她逃狱,让她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如果不逃,她就只能死在这儿。
这招真是太歹毒了,现在的她,身处艰难境地,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真是骑虎难下。
随着火势汪洋成一片,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可以死在这里,不可以就这样认输,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刚长齐小脚小手小嘴儿小眼睛,小鼻子,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自己肚子里。
她是孩子的母亲,就算舍弃这条老命也得护孩子周全。
这样想着,浑身便生出了一股力量。
挪移开捂在嘴上的毛巾,她刚喊了一声“救命”,一口白烟呛进了她的鼻腔口腔,让她呼吸困难,浑身难受,酸软无力。
这难闻的气味并非是正常物品烧毁的焦味,还掺杂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
连烟雾也有人动了手脚,为了弄死她,她们还真是用心良苦,无所不用其及。
疯了似地伸手拍打着铁栅栏,偏偏铁栅栏紧紧地锁着,她真的好像变成一只苍蝇,这样的话,就可以从栅栏缝隙里飞出去了,如果不是一个凡人该多好,该多好,这样的话,她就不可拯救自己的孩子,不必要让孩子给自己陪葬。
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她喘着粗气,只能缩躲向墙角,用手捂着肚子,嘴里轻喃:“宝宝,是妈妈无能,妈妈没办法保护你,宝宝,对不起。”
第一个孩子,她的女儿,生下来才三天就被人抱走,就那样死了,事隔四年,她只能找回她的骨灰盒,而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不过才存在三个月,又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这一次,没有关系,至少,她们娘儿俩是呆在一起的,就算到了阴间,她也可以保护宝宝的安全,让宝宝不受欺负,可以给宝宝做饭洗衣。
就在她双眼快要阖上的刹那间,熊熊火焰中,似乎晃过一抹高大冷沉的背影,紧急着,耳边响起了清脆锁落地的‘匡当’声,然后,铁栏栅门被打开了。
就在她晕晕欲睡间,一双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从她腋下绕过,将她整个人轻轻抱起。
本能地,她伸出双手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她想张开眼,可是,不知为何,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她睁不开,只是鼻冀间缭绕的淡淡草木汽味,还有独属于男人的麝香味,让她明白他是谁,一下子她的心就安定下来,向来,他都有这种本事,他来了,她也就安心了。
宝宝与她的安全就交给他了吧。
男人抱着她飞也似地窜出火海,绕向了后门,等着门口的君染带着一拔人马早等在那里,见藤先生抱着白小姐出来,立刻让开,然后,追随着藤先生的步伐而去。
她们上了一辆黑色的悍马,就在司机正要发动车子时。
藤瑟御黑眼珠子牢牢地锁定着怀中娇小沉睡的小女人,这张脸本是白瓷一般的白,如今,却感觉双颊太过于红润,而且,皮肤因火势太大,近距离的灼伤,仔细凝视,还可以依稀看到些许脱落的小块皮。
“等等。”
司机的手停在了方向盘上,回头望向了满面阴沉的男人。
“藤先生。”
君染轻唤:“再不走,来不及了。”
藤瑟御眉宇的刻痕越拧越深:“君染,公安局赵大卫。”
这项命令的下达让君染懵了,藤先生是几个意思?
他去联系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