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定睛一看,还真是陈丽,这姑娘跑她们这儿来干什么啊!身后还跟着那么一大堆身强力壮的汉子,手上还带了家伙,莫不是想撤迁她们这座老房子。
“丁香,松手。”老太太将妹子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将气喘如牛的妹子紧揽在身后,呈一副保护之姿,深怕陈丽会让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揍她。
“陈丽,你说,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啊?”
陈丽从未遇见这样的野蛮人,将她头发都拉撒了,头皮隐约还传来剧痛。
“这一带是必撤建筑,伯母,你看屋檐都漏水了,这些地方真不能再住人了,我们公司会你们足够的钱去买套新的住所。”
明白了陈丽所为何来,老太太把脸一沉:“是你们老板让你来的?”
陈助理抿唇不语,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好。”老妇人点了点头。
“让藤瑟御自己来吧!”
“老太太,我们老板有公务在身,恐怕没时间过来。”
白老太一听这话就火了,伸手向陈索要手机,陈丽知道老板与她们的关系,也不敢不从。
白老太拔通了电话,扯着嗓门儿高喊:“瑟御啊,怎么回事啊?”
“你的这位陈助理带人要撤我们的房子,你也是知道的,自从白宅烧毁以后,我们就能住这儿了,这儿的建筑与白宅很相似,白宅对于我们来说有太多回忆,尤其是随心,她……”
她想把女儿老三搬出来,没想男人却出声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伯母,你们住的那一带政府规划撤迁方案早就定下来了,我虽是‘财富’的老板,但也得遵从于政府的指示。”
这声‘伯母’把白老太打向了无底的深渊。
以前,藤老板可都是妈妈地叫过不停,今儿却叫了她伯母,冷沉的语调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冷漠与生疏。
仿若他与白家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瑟御,你听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们说说……”
话还未讲完,电话就切断了,听着一连串清脆的忙音,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
死翘翘了,藤瑟御根本不想听她多说什么,很没礼貌地切断了她的电话。
以前对他们家百依百顺的藤瑟御变了。
白老太寻找着原因,莫不是老三与雷锦川的婚事让他知晓了,所以,他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肯定是这样的。
也是,她这糊涂的脑袋,老三与雷锦川的婚纱照大街小巷贴得到处都是,藤瑟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动手吧。”
陈丽瞟了一眼眼神迷茫的白老太,转身冲着一大堆民工下令。
几十个民工听到老板指令,拎起工具就开始在建筑物外墙挖动,其实,只是吓唬吓唬这些刁民,做做样子,人都没搬出来,哪能就开始撤迁,伤了人‘财富’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先前,陈丽是顾忌老板与白家人的关系,这一带刚巧要涉及到白家的房子撤迁,所以,才迟迟不敢乱动。
现在,见老板已经与白家撕破了脸。
她也就没顾忌了。
见民工们开始挖墙角的泥土,一群老百姓义愤填鹰,全都围拢过来,有的抓住了民工的手臂,有的甚至直接站到了民工要挖的地方不走,他们就不信这无良资本家敢挖死他们不成。
不到一会儿,整个局面就混乱了。
叫骂声,反击声,混夹成一片,两拔人马似乎要开了战。
裴丁香见这阵势吓得直往姐姐怀里钻。
白老太把妹子带回屋子里,然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家,她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她想给老三打电话,可是,有用吗?
从刚才藤瑟御冰冷的态度就可以瞧得出来,他们分手了。
也是,老三都要与雷锦川结婚了,就绝不可能再与藤老板有任何感情纠葛。
她不能让老三再去找他,可是,她可以自己去找他。
风风火火打车去‘财富’,本来要被保安拦着,可是,她自称是藤老板的岳母,何安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在他的印象中,藤老板的岳母不是那个傅长青的老婆,傅长青是何等人物,先不说姿容,他的老婆能老成这样吗?
保安及时打电话给君染,君染也没有通报,直接下楼来把白老太接上了楼。
“谢谢君先生。”
“没事。”
君染知道这老太太来干什么,陈丽在电话里已经给他说了,看在白律师平常与他们相处还过得去,他就让老太太进去面圣吧,至于结局是什么,她可没把握。
白老太叩了门,听到一声‘进’后,她赶紧推门而入。
“瑟……瑟御啊!”
老太太几时见过这么奢侈豪华的办公室,简直像西洋皇宫嘛!她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就是这样看着这装饰,整颗心都醉了。
从窗户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