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在做戏,然而,天真的囡囡却是真心疼妈咪,眼角甚至还流淌着泪水。
利用一个孩子来伤害她,傅碧瑶这个女人就是一颗毒瘤。
她想呆在这儿照顾受伤的孩子,可是,孩子的又哭又闹,让她实在没办法呆下去。
“妈咪,我不要这个女人在这里,我好讨厌她,让她滚。”
“好好,妈咪,让她滚。”
傅碧瑶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着哭闹不休的女儿,一边冲着她叫嚷:“听到没有,狐狸精,我女儿不喜欢你,你滚啊。脸皮真是厚,快爬。”
随心是火爆脾气,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忍气吞声的人。
可是女儿一口一个狐狸精叫得她心肝都断裂了。
她很想再扑上去与傅碧瑶厮打一场,可是,今天不是昨晚,她不能当着女儿手面那样做,女儿已经够讨厌她了,再这样,囡囡会更恨她。
为了夺回女儿的心,她忍下了这口气,咬牙转身夺门而出。
傅碧瑶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唇畔勾出一抹胜利的笑花,沈静好,四年前,我胜了你,今日,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傅碧瑶想要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沈静好三个字就是她一生的磨咒,为了消除的这道磨咒,她不在乎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她狠狠地想着。
随心是气得哭着跑出病房的,有多久没尝到泪水的滋味了,自从四年前她失忆开始,白筝变成白随心后,她一直就无忧虑生活着,没有藤瑟御的日子很幸福,如果可以,她真说抹去所有伤痛的记忆,不,更准确地说,是如果可以,她愿意回到七年前,不曾遇到藤瑟御的时候,她白筝的生活是干干净净的。
自从遇上他后,她就不再是过去那个纤尘不染,干净透明的白筝了。
她给他连孩子都生了,却也从不曾给她一个名份,现在,她虽是藤瑟御名誉的妻子,其概念是不同的。
从开始到现在,藤瑟御从没说过一句要娶她的话。
前些日子,之所以把她掳去民政局,那个时候她还是白随心,并不是沈静好。
她们这个婚姻是不作数的。
藤瑟御,这个名字几乎颠覆了她整个少女时代,藤瑟御三个字对于她来说,就是她迈不过去的一道磨咒。
那天晚上,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找了雷锦川,甚至还与他去喝了一夜的酒。
她需要发泄,她太难过了,囡囡的话一直就萦绕在她耳畔,她无法安下来做任何事。
‘碧湖苑’十八层楼一套宽敞明亮的住宅里,窗台边摆放了一盆墨菊,菊花绽放了几朵,正幽幽独自散发出着迷人的芬香。
弧形磨沙玻璃窗子里倒映着男人修长如竹的身形,俊美到无限可懈的完美轮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炯炯发亮的眸子如沟壑一样深邃。
只觉背后门口处光影一闪,紧接着,一记低沉浑厚的男音袭了过来。
“藤先生。”
“讲。”
“藤先生,结果出来了。”
“拿过来。”
“是。”君染举步上前,将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随即恭敬退出。
睑下眼瞳,大致浏览一遍,夹着纸页的长指微微一抖。
‘啪’,重重地合上了手上的资料,事先这种结果在脑子里出现了千万遍,可是,他一直都排斥着这样的结果,他也相信静好觉得不会骗他,但是……
也许,这辈子,他太狂傲,太自负,所以,许多事情他都被蒙在了鼓里。
检验的DNA是他亲手取的,也是他专门指定的人选进行检验,所有的流程都是他把的关,亲自交待,一定不会出错才是。
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不敢想象四年前,到底是静好欺骗了他,还是说,这里面有一场更大的承谋,背后始终有一支黑手在冥冥中伸向了自己。
早已戒烟的男人居然坐在椅子上,抽了足足有一包多烟。
他坐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双腿有些麻木,才从椅子上起身,双手撑在了窗棂上,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是一片光的世界,灯的海洋,五彩斑澜的霓虹灯不断地纵横交错闪烁着。
掏出手机拔打着烂熟于的号码,连续拔了几次,冰冷机械的女音都提醒着他对方已经关机。
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针指正十二点,这个数字让他剑眉即刻就拢了起来。
再来一次夜不归宿吗?
君染下午就告诉他,她已经离开医院了,没在医院,也没回公司上班,甚至他还派君染去白家,白老太也说女儿出差了,根本没回去,从下午开始计时,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十个小时不见人影,这女人关机,拒绝接任何人的电话,是在给她玩失踪吗?
又等了一个小时,始终不见女人回来,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然后,他开着车便开始到处寻找,可是,无论他找了多少的地方,始终就见不到沈静好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