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殊领命匆匆离去,而元晞顿了顿,也转身走了出去。
谁知走出清心殿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她,躲在一红色木柱后,探头探脑地张望。
“在做什么?”她走了过去。
席思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结结巴巴:“没,没做什么。”
元晞看他一眼,见他一身脏兮兮的,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疯玩了回来。
席思发觉元晞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污渍,心里不好意思,便有些扭捏起来。
“去换套衣服。”
元晞开口,他也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差点儿被一脚跌了出去,谁知道斜里直接冲出一个黑色身影,一把将他捞了起来,圈在怀中。
元晞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那人便是前些日子中,元门招收的客卿之一,张胜。
只见他手上一把桃木剑,面色惊惶,把席思圈得紧紧的,仿佛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要过来!”
竟然当成了人质!
席思瞪圆了眼睛,竟然吓得哭都不敢哭了,只是望着元晞,张了张嘴,无声地喊着“妈妈”。
元晞面沉如水:“放下他。”
张胜喘着气,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门主元晞!
他也不知道手上这小孩儿是什么身份,但跟着门主,总归低不到哪儿去,也足以成为自己的救命符。
“哼,门主好大的威风,说放我就放?”死到临头了,倒是越发嘴硬。
张胜冷笑,身子却微微发颤,手上不由得箍得更紧了,手臂还恰好圈在席思的脖子上,勒得他小脸儿通红,很快便喘不过气来。
恰好这个时候,黄殊带着人赶到了。
看到这一幕,黄殊险些魂儿都给飞了!
平时席思总是由元石带着的,元石是元门大师兄,元晞的亲传弟子,身份不一般,待遇也不一般。比如在习武堂,是有自己单独一间房的,平时他带着席思,也总是在那里。
吃饭的时候,席思也是跟着元晞。
偶尔他四处跑去疯玩的时候,才能见见旁人。但门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元石的身份,只以为他是门中新收的小弟子。
那些人不知道,可黄殊知道!那是门主元晞的儿子!元门的小公子!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遭殃的可是自己!
黄殊慌忙请罪道:“门主!属下无能……”
元晞看也未看他们,目光冰冷如刀,逐字逐句道:“我说,放下。”
说罢,她猛地甩手,惊雷乍现,直直劈在张胜的身上!
张胜惨叫一声,连反抗都来不及,轰然倒下。
一阵风拂过,转眼间,元晞已经抱着席思,退到了不远处。
席思被吓得不行,在元晞怀里缩成小小一团,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肩膀上,不哭不闹,却在瑟瑟发抖。
席思到底年纪小,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元晞一怔,不由得伸出手拍拍背,又抱着他走远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不值一提。
黄殊走到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张胜身边,将他翻过身来,伸手一探。
“死了。收拾了吧。”
张胜只是意外,另外两个混入元门中的奸细,却是顺利被抓住了。
元晞让席思好好呆在房间里面玩儿,不要乱跑,又吩咐秦山专门派人到他房间门口守着,以防危险。
黄殊站在一旁,冷汗直流:“门主,实在是属下等人疏忽……”
元晞一甩袖:“这几人必然只是小卒子,接下来戒备,防止意外出现。”
“是。”
元晞之话果然不错。
这会儿是早上十点多钟,距离开山大典正式开始,不到半个小时了。
一些青衣侍女,端着不同果盘点心,穿梭在众多宾客之中,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宾客们的桌子前面,面容带笑,训练有素。
而这些宾客们盘腿而坐,各自交谈,好不热闹。
只有前方的一些风水世家,诸如玄家,寒家等,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这时,浮空之中突然掠过一丝烟雾,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猝不及防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子,直通灵台,豁然清朗。
这香味,似莲香,似竹香,时而清冽,时而浓郁,变幻多端,诡异莫测。
但唯有一字,霸道!
从这香味在广场之上弥漫开来的刹那,几乎所有人都闻到了,还被这种霸道的香味,占据了嗅觉,只觉得天地之间,都好似只剩下这么一种味道!
难道是元家的什么奇香?有人猜测,轻轻抽动鼻子,闻着这让人惬意舒服的味道。
元家底蕴深厚,会有这种秘制奇香,也不奇怪。大多数人,都把这香,当成是了元家的待客手段之一。
可上席中的道子高歌,却猛地拂袖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