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句话,真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娘呢?!”公孙锦币朝天翻了个白眼,往嘴里狂塞点心的动作就没停过。
丞相夫人赶紧将他翘二郎腿的不雅动作扫平,怒瞪道:“别怀疑,你娘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连你屁股左边长的痣都是遗传了你娘我的!”
公孙锦币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真想掩面而逃。苏琚岚顿时失笑,她正要张口,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柔软笑道:“在说什么呢?我也要听着笑一笑——”无需望去,便知是赢驷了。
丞相夫人顿时皱眉啐他:“你这捣蛋鬼来这干嘛?走走走,别碍着你大娘我谈正事呢!”
“正事?那我更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正事了!”赢驷手里晃着个精致的食盒,顿时疾步走来,瞬间就晃到苏琚岚身边坐下,将食盒推到她面前,然后抬眼望着丞相夫人,搁在桌面的手指状若无意的把玩着苏琚岚袖口的绣花。
丞相夫人赶紧朝公孙锦币眯了眯眼,然后努嘴努向赢驷这亲昵的小动作,示意儿子赶紧呛声。可惜公孙锦币权当没看到,搅得丞相夫人忍不住抬脚朝他踹去,但公孙锦币这回不仅看到了还躲得飞快,逼得丞相夫人拍桌恨叹:“儿子不开窍,当娘的我只能顶到前线!小捣蛋鬼,岚丫头可是我看上的媳妇,你规矩点就别打趣她,赶紧把手放开!”
“干娘,我、不、放!”赢驷缓缓撅起能挂油瓶的嘴,歪着头委屈地倚靠到苏琚岚的左肩上。苏琚岚暗地挪了肩,他便跟着挪动身子怎么都让她避不开。
赢驷和公孙锦币从小为伴,丞相夫人自然也是看着生得如雕似琢的赢驷,从手张开就有可爱小涡的三岁年纪,长到如今这番玲珑淘气的模样。爱财如命的公孙锦币是她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而玲珑漂亮的赢驷也是她捧若珍宝的干儿子,看这模样,赢驷当真是非常喜欢苏琚岚。
丞相夫人偷偷瞟着从头到尾竟无半点吃醋神情的亲生儿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哭的是这臭小子居然没跟他老娘瞅中的媳妇擦出爱的火花,该笑的则是幸好面前这两个臭小子没有跟他们(干)娘瞅中的媳妇形成纠结的三角恋。
“里面装着什么好香呀?”公孙锦币伸手戳了戳赢驷带来的食盒。
赢驷笑得会朦胧发光一样:“瓜子。我带了最好吃的六种口味。”他喜欢吃的、玩的,自然都会希望分享给苏琚岚。
赢驷很利落地掀开盒子,只见食盒里面切割成六个小格子,每个盒子里面堆放着不同颜色亦或不同形状的瓜子:又圆又扁的大瓜子有两种,黑白两色;细长微粒的黑白小瓜子;有炒成青色的、淡粉色的、混合蜜饯成浓浆的……
“五香、桂花、蜂蜜、玫瑰、奶香还有原味,共有六种口味。”赢驷一一介绍,然后很顺手地捏了一小撮,递到苏琚岚面前:“瓜子还是自己磕着香。”
苏琚岚诡异地看了他几眼,却还是把瓜子儿接了过来,然后试着磕几下。她磕的动静有点大,显然是鲜少吃零食的人,所以瓜子中央的仁还没吞下去,瓜子壳就沾在嘴边了,得呸呸地吐掉,磕得有些狼狈。
“我帮你掰。”赢驷笑盈盈地低下脑袋,将她手中瓜子分到自己掌心里,然后一个一个掰出瓜仁再放到苏琚岚的手中。
丞相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自顾自地嗑瓜子,呜呼哀哉地撑着脑袋摇了摇头,知道自家这位亲生儿子跟苏琚岚是没戏唱了!
不过好在——还有个干儿子非常上道!
想到这,丞相夫人心中才释然不少,目光重新瞟向赢驷和苏琚岚这两个年轻后辈,然后怎么看就觉得怎么登对,她决定回头帮赢驷补交一封更加霸气十足的提亲帖,反正苏琚岚这个媳妇是坚决不能跑掉!陪着这几个年轻人嗑瓜子聊了会天,没多久,丞相夫人便识相地告辞离去。
丞相夫人前脚刚走,笑盈盈的赢驷顿时翻脸将手里掰剩的空瓜壳朝公孙锦币砸去。
公孙锦币边闪避边喊道:“喂,这可不关我的事!要怪,你就怪你旁边那位,明明彪悍得跟只母夜叉似的,偏偏人前还装得矜持温柔,把所有人都蒙了。”
苏琚岚幽幽地睇向公孙锦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有意见吗?”
公孙锦币翻着白眼继续磕瓜子,他嗑瓜子的技术明显是练过的,不但快如狂风扫叶,而且没声,磕完的壳儿上还不沾唾沫,那叫一个技术!
廊道上忽然出现容厝容管家的身影,恭敬的朝他们三人行了礼,然后对苏琚岚说道:“王爷下朝回来,邀了皇太子到前院庭园对弈,知道小尊王和公孙公子在这,便让你们一并过去切磋棋艺。”
颜弘皙?切磋棋艺?苏琚岚暂时揣测不透苏王和颜弘皙各自目的,摆袖站起身,回了容厝的话:“我们这就来。”
“哈!哈!哈!”才刚走到前院庭园,就听见苏王的朗声大笑,“想不到皇太子年纪轻轻,却能下得如此缜密的棋,真是后生可畏呀。”
“王爷谬赞了。”坐在苏王对面的那位华服少年,面冠如玉,声音清朗如风吹皱涟漪。苏琚岚他们刚进来时,颜弘皙正目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