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得很,所以才暗暗吃惊这条只存在于传说的上古神兽——火螣蛇,竟然现世?!恐怕那御前结印师出现在白赤城,便是冲这螣蛇而来,可又怎么落入自家丫头手中了?
苏琚岚端坐高台,那抹淡笑逐渐加深,眉宇间的淡然傲岸,逐渐升华成了一种凌驾众生之上的——睥睨!
陈夫昂看着苏琚岚,只觉得她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种从容,那种漠然,都让人打从心里产生臣服的感觉。
他眼神复杂地扫视高台四周欢呼喝彩的百姓,又见百姓齐整跪地,磕头叩拜,“郡主金安!城主千岁!”时,那发自肺腑的臣服,令他内心产生一种道不清的恐惧,短短数月,白赤城的民心怎会如此聚拢?
“时辰刚刚好——”苏琚岚淡淡笑道,目光巡视全场。
那些乔装隐藏在人群中,来自其他城池耳目的人,见到她这华丽登场时早已心颤,又见当日降服朱豪的巨蛇此刻盘旋在高台扇面上,心中更是一寒,纷纷打定主意。回去后必定禀告主子切勿再动白赤城的主意!
庄严雄浑的乐声奏起,婢女小翠托着三杯酒走上来。
苏琚岚站起身,走到台阶前,伸手捧起第一杯道:“一敬,苏琚岚敬天!”然后扬手将酒洒地,翻转手腕,酒杯化作一道光迅速从陈夫昂头顶飞过,在半空中“砰”的碎成粉末。
陈夫昂被头顶的巨响吓得抱头缩起,人群顿时爆出大笑,他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拍净衣衫重新坐好,心里嘀咕这苏琚岚果真记他一账了!
举起第二杯,她淡淡笑道:“二敬,苏琚岚敬地!”这回翻腕猛然射向低头思考的娄半松。
为什么她活着?娄半松正惊慌地喃喃自问,听见风有异变,立即绷紧神经仰目看,那酒杯就在她头顶爆裂开,灰白色粉末洋洋洒洒地落在这身鲜花铠甲上。她暗自捏拳,明白苏琚岚这是借机示威!
举起第三杯,苏琚岚握在手中,按理说这第三杯应该敬君王,但她偏偏不,她将杯中酒微微晃动,然后对着跪拜在脚下的百姓道:“这一杯,苏琚岚敬白赤城的子民!”然后一饮而尽,将酒杯握着掌中用力捏碎,灰飞烟灭间,那双暗红的眸闪过阴森寒意。
“苏王,郡主这是以下犯上啊,这第三杯必须敬君主啊!”陈夫昂逮着这点登时叫喊。
苏王未答,倒是赢驷斜插了话,笑容甜腻:“哎呦,陈大人你不是一直告诉本少爷,说白赤城已非君主管辖了吗?那岚妹妹这杯想敬谁就敬谁,你管那么多干嘛?”
苏王望着陈夫昂,讥讽一笑:“谁让陈大人如此忠心?无时无刻,不草木皆兵!”
听出苏王话里的寒意,陈夫昂连忙收声讪讪赔笑,那双鼠目寸光望着苏琚岚快速打转,心底估计又在盘算着什么。
礼成,苏琚岚扬手将螣蛇化小收入袖口中,然后走下高台。
苏王等人立即离座走上去,客套的祝贺话在所难免。
焦洲跟安成泽立即命人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上来,苏琚岚逐一笑纳后,不知不觉间,就站到娄半松身边,清甜嗓音徐徐荡漾道:“怎么?还在想着那些截杀本座的虾兵蟹将?”
事实上,娄松柏从未相信苏琚岚还能再度毫发无伤地站在面前,可苏琚岚此刻微扬的嘴角,让她在重重恐惧与后怕之下,脸色刷地就白了,但她竭力恢复镇定,然后抬眸探向苏琚岚。
可苏琚岚又偏偏低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凉气,“娄将军,可别再做螳臂挡车了……”
娄半松浑身犹如毒蛇叮咬,脸色再度煞白,她死死瞪着苏琚岚,而后者却若无其事的迎视,面容含笑,双眸却冷飕飕刺来,让她所有的恐惧无所遁形。
极度满意娄半松这种惶恐惊愕的表情,苏琚岚心中冷笑,身子缓缓退远去。很多事勿需查证,她只要稍加思考,便能猜到是谁在背后作怪。
白赤城的今夜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热闹,除熙熙攘攘的游人外,五彩迷幻般的灯光使人流连忘返,谁能想到三月前这里萧索寂寥,只是一座死城呢?
无数烟火冲入夜幕,璀璨绽放,街道向东西南北四面延伸,街上行人不断,摩肩接踵。两边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公廨等等,彩楼欢门。
隔着一面围墙,街道上的嬉闹声传入庭院中。苏琚岚仰脸望着那些烟火,回到书房中静坐,没多久,老管家带着邵族当家邵祖旭跟周博通走进来。
辗转了数月,这轩辕考核的日子将近,就算她不屑参与这种考核,但苏王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所以今夜行李整理得当,明日天亮就得上路返回盗迤城。在这之前,她打算将白赤城交给裴奕管理,由张邱协助,而练武场则全权交给邵祖旭。但她对邵氏九族了解不深,就像世人将郝师璇当神敬仰,她已信不过传言,所以——
“邵当家,你治国有度持家有方,所以我打算离开后,把宫殿交予你打理,希望你能悉心照顾,督促其他人的修炼。养军千日,我会用在一朝。”
当前邵氏九族无容身之处,而苏琚岚又对他们采取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