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压……”这人面露惊恐地准备念诀,嘴巴顿时挨了一拳,张口掉出几颗血淋淋的牙齿,“你的气脉不是、不是被……”
缺少了几颗门牙张口说话自然钻了风,口齿不清的人惊恐不已地看着她,苏琚岚微微眯了眼,“对我了解如此少,看来你不是颜弘皙的人。石头后面的两个人,可以给我出来了。”
潜伏在深处的隐卫登时愣住,他们向来对自己的潜藏很有自信,这岚郡主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
想归想,隐卫瞬间出现在她两侧,不多不少恰好两个。他们从苏琚岚驾驭巨鹰出门时就跟踪到现在,刚才亲眼目睹她出手劈山时已是惊愕不已,如今见她轻而易举撂倒一位土系宗师,饶是这张脸被训练的再面无表情,此刻也要大变。
但苏琚岚可没心思观赏这难得的变脸场景,抬手点向这个土宗,“把他给我押回去,给我审出幕后主使。”
两名隐卫迅速抱拳上前,这个偷袭的土宗忽地冷笑,“想盘问我?真是笑话!”说罢,右腮忽然鼓起来一动。
“想服毒自尽?”苏琚岚的双眸微微泛着寒光,手掌心对准这人头顶的天灵穴,做了个诡异生涩的手诀。
这个宗师猛地浑身一颤,全身止不住颤抖,他睁大眼盯着苏琚岚那张绝美之颜,浑身血液加速流动,青筋明显粗了两倍。
两个隐卫眼神陡然一沉,他们看不懂苏琚岚的手势,但两人均从这位不怕死的宗师陡然睁大的瞳仁中看到了一种惊骇!
苏琚岚的手缓缓游动,掌心所指之处,那个宗师觉得身体仿佛被千万虫蚁叮咬,全身皮肤微微噼啪绽裂,可以说这种痛苦,简直比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还要更加折磨人!因为这是用控制水的方式去操纵人体周身循环的血液,而她竟能想出这种阴狠的招式?
“我说我说,是南宫雪!”这人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出声,张口喷出一滩血。
“南宫雪?”苏琚岚收了手,这人卡在脖颈中的毒液顿时蔓延开,但他吞着最后一口气盯着苏琚岚,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似的,拼尽全身力气只能说出两个字:“你、你,水……”他想问为何苏琚岚能够掌控御血术,可惜毒性蔓延开了,脖子一歪瞬间爆裂成沫。
她异常平静地转向身后的隐卫,“南宫雪是谁?”
仍未淡定的隐卫答道:“郡主是否还记住首次遭人行刺时,那位呆在七皇子身边的女子,她便是指挥使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雪!”
突兀地,苏琚岚的嘴角顿时扬起淡淡的笑容,随即眉心隐晦的一皱,嫌恶地叹了口气,“居然是被这样的女人买凶追杀,真是有辱本郡主的身份。”
两位隐卫顿时古怪地对视一眼,按照以往规律,这时候的岚郡主不是应该怒火攻心陷入咆哮中吗?
可她若无其事地拍掉衣衫上的灰尘,须不知像南宫雪这样的跳梁小丑,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在意。
酒楼内,从很早开始就有两个人在耐心地饮茶。这两个人,一个是煞然俊逸的白衫青年,一个是秀气狡黠的锦衣少年,一左一右,隔着张茶桌,却各自散出一种隐隐气势,将小小的雅座生生分成了两半似的。
秀气狡黠的锦衣少年是颜弘皙,抿着上等好茶笑吟吟道:“敖凤国四绝双姝名声在外,本公子曾有幸目睹其中几人风采,本以为这称得上‘人中龙凤’,没想到呀……”
“没想到什么?”轻挑唇,苏飞玉笑地看着他,眼前这位皇太子的年纪嘛,尚小,听说才刚办十六岁生辰,但那机智跟城府却已让无数道行高深的老鬼栽了,所以便有“笑面狐狸”的绰号。
颜弘皙拿着扇子扇呀扇,漆黑眼珠泛着一丝复杂的笑意,“没想到这些人却连所谓的‘废物’都不如,当真是件令人困恼的事呀……”
静静站立在他身后的东篱,顿时望向苏飞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但那笑容没有达到眼底,不经意间,那双丹凤眼满是怒意。
苏飞玉半眯着眼,将这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难道说这让颜弘皙困扰的事与自己有关?他微微皱了眉,不对,应该是跟琚岚有关。
“如果皇太子是因为舍妹收留胡砂一事而困惑,这倒可不必。琚岚年幼无知,但苏家做事还是会分轻重。”
“苏公子果然明辨是非,真是羡慕苏王呀,威震四方,就连膝下子女都是傲然之才。”颜弘皙发自肺腑的叹息,想起那位不成材的长兄,他便挥着扇子乘凉冷笑。
不过他困扰的可不是这件事,胡砂既然戴上无双环,便是死也逃不出皇家的掌控,所以他觉得胡砂不是个困扰,相反,令他棘手的是另外一个人,苏琚岚!
“苏公子,本皇子尾随胡砂而来,无意间进入白赤城,却没想到这是令妹的封地,啊?”
“是。但是一座死城,也没什么值得皇太子困扰吧?”苏飞玉眼神一片寂然,直接反问挑明了,这是想冲着他苏家来吗?
颜弘皙摸着鼻梁,笑吟吟道:“说出来其实挺丢脸的,不关胡砂也不管白赤城的事,本皇子三番四次载倒在一个人手中,而这个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