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一走进写字楼里,前台小姐就甜美地笑着迎了上来:“请问小姐您找哪位呢?”
初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来找她的男人,竟然也会被人拦了。“我找安仲文。他在吗?”
对方眨了眨眼睛:“您找我们总裁?那请问您有预约吗?”
初夏摇了摇头:“我没有。麻烦你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我是林初夏。我在楼下等他,他到底要不要见我?”
一想到,她要见他,居然也要预约,她就觉得一阵好笑。
那前台小姐居然还很认真地用笔记下了,转而把电话打到了总裁办公室里,半晌之后,才带着歉意地对初夏道:“对不起,初夏小姐,总裁办公室那边的秘书说,安总刚好出去了,现在不在。”
“没关系。”初夏毫不退避,“我可以上去等他。”
对方不慌不忙地应道:“对不住呢。安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很忙,兴许今天都不会来公司了,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初夏愣愣地看着对方给自己下了逐客令,显然不太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东西。
仲文,竟然是打算不见她?
她木然地回头离开,双脚就跟灌了铅一样地沉重,眼眶里的泪在酝酿着,她忍住不让它流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她仔细地思索着,想着,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仲文对她冷淡至斯?明明在头七的时候,他抱住她的怀抱依旧有力,却在什么时候悄然改变了呢?
她忽然站定了脚步。一切是从她告诉他,她和迟墨解除婚约之后开始的?他好像在那之后就变得格外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她再也琢磨不透了。难道说,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厮守终生?只是想重拾那种乐趣,她这样主动,反而变成了一种纠缠?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避开了她,巴不得把她甩到爪哇国去?
初夏的心剧痛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仲文内心的真实所想?不,她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她咬牙忍住伤悲,急匆匆地跳上了公交车,沿着每天上班的路线,抵达幼稚园。
她现在是幼稚园的副园长,负责活动的策划和幼稚园的宣传工作,园长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幼稚园里的宝贝一样供起来。让她上班时间自由,发挥空间充分,而初夏则愧疚到了极点。
自从她回来上班,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让她工作上的效率大打折扣,策划中的“宝宝爱卫生”活动进展缓慢,这回得赶紧把进度赶上才是。
她却没料到,刚赶到办公室,园长却已经坐在了她办公室里的小沙发里,正翻着她的工作企划,若有所思的。
初夏一愣,唤了一声:“园长?”
她有些不祥的预感:“是不是企划案有什么问题?”
园长抬头看她,揉了揉眼睛:“啊,初夏你来了?你策划的,我一向很满意,怎么会有问题呢?我就是想着,你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把这个企划案完成了……”
初夏一边放下包包,一边打开了电脑:“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园长,是要提前启动这个策划吗?”
“当然不是。”园长不舍地看向她,“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工作有调动了吗?”
初夏吃了一惊:“我的工作有调动?我要去哪里?”
园长微笑地看着她:“现在你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明后天调令应该就会来了。你要去当一家新幼稚园的园长,以后,事无巨细都要你自己出面去解决了。初夏,我多想留你,但是……”
初夏眨了眨眼睛:“当园长?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园长摇了摇头:“现在你不就知道了?没事,等你手头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去看。那家幼稚园叫初夏幼稚园,昨天刚刚在教育局那边备案成立了。你应该听说过吧?”
初夏的眼睛瞪圆了。初夏幼稚园?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那时候她还是林衍欢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女儿,为了庆祝初夏大学毕业,林衍欢为幼教专业出身的女儿度身定做了一个幼稚园,由初出茅庐的她来当幼稚园的园长,那幼稚园就被命名为初夏幼稚园。
可是,自从她的真实身份曝光,被林衍欢赶出林家家门,这幼稚园也早就被转手卖掉,名字也早改掉了。难道会是同一所幼稚园吗?
“别急别急。”看她一脸蒙圈,园长按住了她的手,“你是适合在这一行发光发热的,现在先替我把手尾给做好了。我们相识一场,你那边刚刚起步,我一定会帮你的。放心好了。”
初夏半信半疑地在电脑前坐下了,把半成品的企划案调了出来。她的专注度很高,即使心里有事,但在园长的几番说明之下,很快就照着原来的工作进度彻底地投入到企划案里头去了。
不知不觉,墙面上的挂钟在不断地一圈圈旋转着指针,等到园长再度敲响她办公室的门时,忍不住出言提醒:“初夏啊?你难道在这里一直工作了整整一天吗?你看你,中午就吃那么一点东西,哎……”
她又是心疼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