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换上了轻便的衣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开车到郊外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于是她拎起满箱的纸币,径直上了车。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车子越往城郊开去,光线就越暗。一路上,几乎只有初夏的车灯在闪烁着,前方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怪不得男人说,一眼就能看到有没有人跟着她,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别的车子啊。
显示屏里的高德地图正闪烁着,箭头指示着前进的方向。而初夏握住方向盘的手心正在不断的沁出汗水。她手心就快打滑了,因为内心无限的恐惧和惊慌,可是,她又告诉自己,她不能自乱阵脚。
仲文就在她的身后守护着,她的行动更关系着初儿的生死,她多怕多担心,都必须咬牙挺住!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随着周边的农田越来越多,车子已经开到了城区郊外结合的地方,这里有高脚楼,自建房,还有一些工厂,因为城区的房子太贵了,很多打工的人也选择把房子租在这里,可以省下好大一笔租金做生活费。
高德地图发出了一声提示:“你所输入的地址已经到达,欢迎您下次继续使用。”
初夏把身子挨到了椅座上,此时才发现,即使开着空调,她的汗还是布满了整个后背。
她吐出了口长气,连灯都不敢开,只能屏息地等着,把声音压得极低:“还有十分钟就到约定的时间了,现在怎么办?”
“等。”后座的仲文动了动身子,“他肯定会打电话给你的。20万换一个孩子,他怎么会不要?”
老实说,长手长脚的他整个人缩在后座的缝隙里,身子都箍得难受。但是他必须这样做。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位置上,他都不能放心。
深入虎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儿啊。他不冒险,还有谁冒险呢?
不过他身上同样别了一个小型的跟踪器,这样他才能给后面的其他人指引。
初夏吐了口长气,耐着性子等着。
果然,很快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初夏连忙把电话接起,耳边是那个男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看见你了。唔,车牌号是J6XX69吗?”
“是的。”初夏紧张得手指发颤,他果然看得见!
“那好。把你的车里的灯打开。我看看。”
初夏单手按亮了灯。仲文的人缩在车后,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对方就算车子开着灯,也绝不可能看见他的。
然而,男人并没有彻底放心,在初夏问出:“孩子在哪里”的时候,他笑道。
“你想见孩子?行,来吧,带上你的钱,下车。跟着我的指示走。”
事情跟仲文料想的,九八没有离十,初夏没有表现出犹豫,反而是问道:“我钱可是带来了,我的孩子怎么样?我要让巧姐听电话。”
“听个屁。”男人不干不净地骂着,“你孩子都睡着了,还听什么听!走!”
初夏听着他的话,缓缓地走进了村落里。电话里传来他的指引声:“往前走,一直往前,看见那口井了没有?”
初夏听不见仲文那边的回应,不过料想也知道,哪怕他已经下车,黑灯瞎火的,也很难看见自己,所以,每次对方说话,初夏总会速度很慢地重复一遍,保证监视器那边的仲文能够知道那些地点的特征。
“井啊?看见了看见了。井边还挂着个木桶是不是?”她尽可能地描述详细些。
“废话。”对方有些不耐烦,“往右拐,一直走,大概走五十步左右,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初夏心里咯噔了一下。越往后走,离路边越远,对方如果是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看得见她停在路边的车呢?难道,对方就在后面跟着她?
这种恐怖的想象让她猛地回转过头去,可身后是一片漆黑,出租屋村连路灯都没有,她身后站着谁她都未必能看见。
她四下地看着,心头是阵阵发麻,眼里是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内心的恐惧一旦开始滋生,就会逐渐蔓延……
偏偏这时候,耳边又传来了男人哈哈的笑声:“你怎么不走了?”
他果然看得见她!
“你在哪里!”她大喊了一声,“你……”
忽然,从她的后背,一个身影快速地扑了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她尖叫了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把她的嘴给捂住了,她挣扎着,踢蹬着,对方的狞笑声和酒味却直往她脑海里蹿:“动?你不想要你儿子?”
“那我要见我儿子!”初夏不甘示弱地道,“否则,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却用力地把初夏在地上往墙角拖去:“你再嚷嚷,我立马让人掐死你儿子。20万,够老子我吃香喝辣很久了,还能有这么一个美人儿陪我……”
男人的喘息声夹杂着繁重的鼻息,就喷在初夏的颈后,她一阵恶心,连忙挣扎着:“你先验验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