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质疑管理层能力”险些把佑蕾气吐血了,她就是林氏的管理层,迟墨这是在打她脸吗?她忍住气质问道:“但是这些空降部队莫名成为了公司的主管,你让底下那么些踏实做事的员工怎么想?所有的一切都归你们掌握了,我们被架空,还说什么合作?你们是侵略!”
一早她就不答应父亲这样的做法,迟墨还好,自从江席云出现在公司里后,佑蕾心里的不安系数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点。她满脑子只有一个词汇在徘徊着,那就是“引狼入室”!
与虎谋皮,早晚被虎吃得骨头渣都没剩下!这一点,父亲难道不清楚吗?
她的说法引来了迟墨的一阵轻笑:“好的。”他说得相当敷衍,“我回头跟我父亲反映一下。你也该知道,公司里主要是我爸爸拍板,他牵制住我,我就算是有心照顾,能力也有限。你放心好了,为了初夏,我也不能让林氏倒啊。”
佑蕾气得一把摔下了电话,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早该看透的了,林氏虽然摇摇欲坠,可起码还有点根基,爸爸谈什么合作,人家是想吞并了我们!”
初夏忙道:“那怎么办?找外援也不行,这……”
佑蕾恨恨地起身来回踱步:“现在就好了,女儿赔了,公司也拱手让人了,他居然还沾沾自喜……”
初夏的心里难受极了。林衍欢半是说服半是强迫她和迟墨在一起,换来的是什么?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她不得不问道。
“帮什么帮?”佑蕾把头发弄乱了,“你现在是迟家的人,迟墨才是跟你有关系的人,他的打算没有跟你说过的吗?”
初夏的瞳孔一缩:“姐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帮着迟墨来吃掉林氏?”她不怒反笑,“你真的是这样想我的?你以为我喜欢迟墨吗?他人是对我很好,可是我一点都没喜欢上他,我现在怕死他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内心的委屈和愤怒无以复加。明明付出、牺牲最多的人是她,到头来,她反而成了同谋?是他们推她入火坑的好么?
佑蕾迟疑了一会才道:“初夏你别瞎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委屈,我真的知道。”她把初夏揽进了怀里,拍着背安抚着,门就被毫无预警地撞开了。
“走!”林衍欢把两个女儿的手腕一扯,就往书房里带。
“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佑蕾脸色一白,“又出了什么状况?”
“银行联合跟咱们催款了。”林衍欢脸色铁青,“佑蕾,给我约几个主管明天出来吃饭。再查查账面上有多少钱!”
按往常的情况,林氏都是挪东墙补西墙,原本操作是比较顺利的,但是现在出现了个大麻烦,就是林氏和迟家合作了,现在林氏各部分都安插有迟氏的人,迟家是为挣钱,怎么可能答应林家把该用于发展的钱拿去还债?而且这些债务,还是林衍欢时期欠下的私债?
佑蕾连忙应了,转身去打电话。初夏站在了原地,林衍欢随手丢给了她一个手机:“打电话给迟墨!以你的名义跟他借钱,能借多少是多少!马上,要快!”
初夏却没有动。
什么是私人名义借钱?
如果林氏还不起这笔钱的话,那她拿什么去还?
她凝视着父亲:“不能以公司名义吗?”
“不能。”林衍欢瞪着她,“林初夏,你在怕什么?你早晚嫁给迟墨的,这笔帐会一笔勾销的,当然是以你的名义去借……”
“这根本不是借!”初夏咬牙道,“这是在赖账!”欠着迟墨的越多,她就越是愧疚,他的深情她根本就偿还不起啊。
“你是他未婚妻,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林衍欢不肯让步,“你听我的总没有错。”
“这样吧,我把情况跟他说明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初夏不再犹豫,她抓起了电话,按下了一串渐渐熟悉的号码……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装修奢华的客厅里响起,透明高脚杯里还摇晃着红色的酒液,自得的笑意在江席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上显露无疑。
“她打来的?”江席云优雅地放下了酒杯,轻轻叹了口气,“迟墨,你现在信我了么?你对她来说,就只有这么一个用处而已。你啊你,终日打雁,终究是让雁给啄了眼睛啊。”
迟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坐在江席云的对面,半晌才接起了电话,声线里已经透出几分不悦。
外扩的声音清晰地透露出了初夏的身份:“迟墨,我现在想找你商量件事好不好?”她压低了声音,却浑然不觉,电话那边竟然有两个人在同时侧耳聆听着,“之前林氏欠下银行的贷款,银行每个月都要来追讨欠数,这个月林氏流动资金被限制住了,如果还不起的话,我们林家就完了。你说能怎么办?”
迟墨抿了口红酒,脸色阴沉:“我也没法子啊。这是林氏原来欠下的旧债,要迟家来背,说不过去呢。你可以说服你父亲卖掉一些股份,这样起码能凑些钱出来啊。或者卖掉大宅也可以的……”
初夏没有意外,她只应道:“那我让他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