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在开,你不能下车!”
“开门!”初夏回头瞪着他,“我不愿意嫁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就算是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出了车祸,我都无法做到置之不顾,更何况,那是如初的父亲,是我的前夫!对不起。”她伸手握紧了车门把手,对着前方司机一声大喊,“给我停车!”
司机一激灵,猛地刹住了车子,佑蕾又是一声惊呼,所有人身子都往前狠狠一甩,初夏半站着的身子也不稳地往前一摔,脑袋重重地撞到了车顶,发出了一声巨响。
她顾不上喊疼,用力一转,就转开了车门,从迟墨身上横跨了过去。
迟墨又惊又怒:“初夏,你难道不跟我结婚了吗?”他大喊了出声,林衍欢只来得及出手揪住了她的裙摆。
“你疯了吗?快给我回来。”他怒吼着。
初夏哪里管他?她身子一挣,车内就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初夏的裙摆竟然硬生生被林衍欢扯下了一块来。
林衍欢跌坐回了位置上,手里还扯住了那一块白色的奢华布料,眼前一花,初夏已经撩起了裙摆,直冲下车了。
她脚上套着精致的高跟鞋,跑不了两步脚就开始生疼,她索性把鞋子脱了下来,提在了手上,拔足狂奔着。
夏日的午后,太阳把地面晒得滚烫,初夏赤着双足在柏油马路上狂奔着,就跟在热炉上的铁锅里奔跑一样。
林衍欢急得直叫唤,初夏却充耳不闻,他只能看向迟墨:“你还愣着干什么啊。你未婚妻都跑了,你还不追?”
迟墨却沉着脸,把初夏打开的车门狠狠往后一拉,车门关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巨响,震得如初在佑蕾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佑蕾连忙一手护住孩子,一手轻轻拍哄着如初,眼神戒备地盯着迟墨。初夏不在这里了,如初就是她的命根子,佑蕾这个做姐姐的,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如初的!
“你不追?”林衍欢大急,“你不追,我追!她和安仲文随时都可能复合的,你要是不管他们,那,那,那订婚仪式怎么办?”
他要去开车门,迟墨却一声断喝:“谁都不许追!”他咬住了后槽牙,“给我开车!去订婚仪式现场!”
司机一激灵,回头瞟了迟墨一眼,顿时后背的冷汗就流了下来。少爷的脸色好可怕,就跟要吃人一样……
他不敢有二话,慌忙踩下油门,任由车子疾驰而去。
佑蕾就坐在迟墨的对面,她看着眯起眼睛的对方,心里的恐惧一阵胜过一阵。初夏啊,你惹到的,到底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在车子瞬间侧翻的时候,仲文的脑袋还是懵着的。
连续熬了两天夜,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是有些发烧了,在追赶礼车的时候,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混沌,唯有踩住油门的脚在不住地往下用力着,里程表的指针也越来越往上……
所以,他撞上那辆正常行驶的车子是绝不冤枉的,身子翻了过来,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移位了一般的疼痛,也是不冤枉的。他的脑袋磕到了车门,鲜血如注,头痛欲呕,按照他一个医生的专业诊断,他起码也是轻微脑震荡了。
可是这些都在其次啊!
他额头的血液蜿蜒往下,弥漫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初夏的礼车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速往前奔驰而去。
“初夏……”他灼痛的咽喉里溢出了这两个字节,心脏处已经疼得酸楚难当。不行,他要去追!
他想伸手去推车门,却发现,因为车门的变形,把他的左手也给挤进了角落里,他完全使不出力气了,双脚更是被牢牢禁锢住,更别提,因为车身变形,他被束缚在安全带里根本动弹不了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