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捂住了鼻子,疑惑地四下看着:“奇怪,初夏不在这里去了哪里?”她的尾音变成了一声上扬的“啊……”声响,因为她正在找的那人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汪血色。
“初夏!”连怜慌忙奔了进去,尝试着要把她扶起来,“我是连怜啊,你别吓我,应下我啊!”
她知道初夏再度怀孕,还替对方开心了好几天,难道孩子就要……不不,初夏会疯了的!
连怜哭叫着:“快来人啊,救命啊!送初夏去医院啊!”
初夏滑落在地上的手机一阵蜂鸣,连怜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喂!”
“初夏,我现在在你幼稚园门口,你方便出来见下我吗?我知道你不想让安仲文再误会你,不过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想最后见你一面……好吗?”
连怜快气疯了:“不要唧唧歪歪的,初夏快死了,你是谁,赶紧进来帮忙!”
对方一愣,已经疯狂追问道:“你是谁?初夏怎么了?”
连怜把手机扔掉,用力把初夏的腋下架起,拖向门外,她一边拖一边哭道:“救命啊,救命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她刚把初夏拖到门外,一个身影便跑在了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惊慌的园长她们。
“初夏!”那人利索地把初夏整个抱了起来,“她怎么了?”
对方的咆哮声让连怜一阵火大,她刚想骂回去,看见了来人,浑身一震:“啊,墨律师,是你!”她哭道,“初夏晕倒了,她还怀着孕,我好担心……”
“怀……孕?”墨壕浑身一颤,抱住初夏就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跑去,“初夏,初夏,坚持住,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没事的,没事的……”
该死的安仲文啊,让初夏怀了他的孩子,却没有好好地照顾她……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揽紧了怀里的人儿,把她放在了后车座上。连怜连忙也钻进了车内,看着自己双手沾上血水的墨壕猛一跺脚,钻入了驾驶座内,飞快地发动了车子。
“去仁爱医院!”连怜连忙喊着,“那医院是初夏老公开的……”
“开他个脑袋!”墨壕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发抖,“太远了,开到那里,初夏未必能撑得住!”
他的车子怒吼了一声,狠狠一个转弯,已经朝最近的医院奔去。
医生也相当重视,立即就把初夏推入了手术室,连怜刚喘了口气,一个护士又奔了出来:“病人的孩子恐怕会保不住了,她是第一次怀孕吗?”
墨壕愣了一下,连怜已经抢先道:“她之前小产过一次,也是刚怀孕……医生拜托,替她保住孩子好不好?如果她醒来发现孩子又没了,她会疯了的……医生……求求你……”
护士一脸凝重地回去了急救室,再度出来手里已经抓了一张报告单:“家属签字吧,病人情况不乐观,如果你们不签字,我们可没有办法抢救。”
墨壕跟连怜面面相觑。在这里,谁都没有权利签这个字,可不签,难道就放弃抢救吗?
连怜慌忙用初夏的手机继续拨打着仲文的电话,她都哭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初夏就要死了,你还不理她……”
墨壕一咬牙,他劈手抢过了护士手里的笔,在报告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墨律师……”连怜目瞪口呆的,“你怎么可以……”
“难道等着那家伙慢悠悠地来,让初夏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期吗?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墨壕心口发痛,天知道他有多希望,他就是初夏的家属,签上的胎儿父亲栏真的就是自己。
他现在悔透了,如果那天真的跟初夏发生了什么,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只可惜,一切都没有了如果!初夏的心里,始终是那个混蛋……
护士得到了签字,转身又进了急救室,连怜不死心地继续拨打着仲文的电话,回应她的只有空响。
“不要打了!”墨壕的双手握成了拳,“他不来,算了。”如果可以,初夏,你能跟我走吗……虽然我给不了你安仲文一样优渥的环境,但相信我,一定会比他更爱惜你!
门再度被打开了,刚才那个护士又奔了出来:“孩子暂时是保住了,但是两人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孕妇还在出血中,”她把一张条子递给了墨壕,“孩子的爸爸,去仁爱医院把止血针取过来,我们医院里没有。”
墨壕一咬牙,取过单子,转身就奔出了医院。
等初夏脱离危险,他一定要把安仲文揪出来,他倒要看看,对方的良心,到底在哪里!
仲文的手机还在一阵阵地空响着,闪烁的屏幕正提示着电量的不多,不过空荡荡的车内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给这手机充电。
浓稠的血液洒落在儿童座椅上,散发出悲壮的腥味。
血滴从门边一直滴落到医院的急诊室门口,一群人兵荒马乱的,都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怠慢了这位尊贵的小患者。
专门的电梯被空了出来,仲文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雨儿,子期手里高高地提着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