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获救了吧?所以,她被召唤上天了?可谁能告诉她,既然上了天堂,那头为什么还那样疼?
她忍不住伸手要去抚触头部,手一伸,就疼得她泪珠儿直冒。她的双手都被绷带牢牢地束着,数不清的细小伤痕正啃噬着她的痛觉细胞。
她痛得低呼了一声,抱着她假寐的那人已经快速地苏醒了过来,他探头问道:“初夏?你醒了?”
她抬头,看见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情绪。
他也在?
那她就还是活着的了?
她心头泛起苦涩:“雨儿没事了吧?”
“她没事。”仲文凝视着她,替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给她递过来一小杯水,“她没有受伤,我妈妈已经把她带回家去了。”
初夏松了口气,她想去接水,他避开了她的触碰,径直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别逼我用别的方式喂你喝水。”
她只能仰脖喝下一口,甘凉的水一入咽喉,就让她整个肺部都舒适了不少,她想凑上前再喝,他却移开了水杯。
“我要喝水。”她抗议道。
“你刚动完手术,不能一次性喝太多。”他淡淡地道,“不过,跟你这种低智商的女人谈这种问题,是浪费我的表情。”如果她不低智商,就不会整个人趴在车门上,学成龙一样飞车了。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想去揪自己的头发。手一伸,她便愣住了,难道是她手上缠了绷带,所以才没有能感觉到头发的存在吗?
她心里一慌,推开了仲文,扑到床头,一眼就看见了镜中脑袋上扎着绷带的自己,绷带之下,露出了细细柔柔短短的头发,她的齐腰长发,不见了!
她尖叫了一声,伸手就去抓镜子。
她不相信,她留了十几年的长发,怎么会说不见了就不见了的?不!
她双手的伤口被她这么一用力,不少都绷开了,淡淡的红痕从绷带里沁了出来,她疯狂地要去拆自己头上的绷带,一下被他按住了身子。
“你疯了吗?”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逻辑,一醒来就发什么疯!
“我的头发呢!”她撕心裂肺的喊声听起来就好像是被人抢走了心脏一样,“是不是你剪了我的头发?是不是你?!”
仲文莫名其妙的:“当然是我。不剪头发,怎么给你清创,怎么给你缝合伤口?”头发短了就短了,可以再长的啊,干嘛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
她整个人无力地坐在了床沿,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那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呢?”
“当然是清理掉了啊。”
她哭出声。那是她为纪念她内心痴恋留了十几年的长发,待我长发齐腰的时候,娶我可好?这是她心头一直未敢出口的真正梦想。他确实娶了她,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孩子跟报复,她为了他,留了长发,他却并没有爱上她,现如今,她没有了长发……
他更加不可能爱她了。不,他就算爱,也应该是爱上官临雪的那种长发,她就算长发垂膝,他也并不会看她一眼,她算个什么东西啊……
她痛哭流涕着,整个人滑落到了地上,捧住了脸,痛楚难当。算了,既然命运都替她做了抉择,她就不应该再犹豫不决了。
她啜泣着,他却轻轻拉下了她的手,眼底是无可奈何:“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头发而已啊。你若真想有长发,明天出院,我就给你买几百顶假发,你爱戴哪顶就戴哪顶,不是更自在吗?”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泪水垂落了下来,颓然地道,“好了,现在不仅我的婚姻是假的,我的身份是假的,现在连我的头发也是假的了。真是妙极了。”她笑了出声,笑容却无尽凄楚,“算了吧。”
她忽然靠在了床沿,下意识地离开了仲文的怀抱:“安先生。”她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办法马上还出这一千五百万了……”她抬眸看他,双眸失去了神采,“要不,我分期付款行不行?我们中止协议吧?你可以自由,我也能活下去,我答应你,五年内,不,如果你觉得太长,三年内,我一定把钱凑齐了还你。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