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当我是朋友,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这是我的工作。”初夏转身便走,那边的连怜在朝她招着手,她撑起笑容,深吸了口气,“这是我朋友给我介绍的,我砸了自己也不能砸了她,明白?”
“多晚,我都等你。”墨壕铁了心坐下来,本来这种礼节性的婚宴他一般都是喝过了几杯就找个理由悄悄消失的,现在,他就决定等下去了!她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他不放心!
更让他心痛的是,初夏出来做这种应酬,安仲文不闻不问,她的生活怎样他可想而知!
初夏翩然而去了,凝视着她的背影,他感慨万千。果然是正规培训出来的人物,那小丫头甜美可人,在舞台上谈笑生风,说学逗唱样样精通,借着酒店的钢琴,连婚礼进行曲都弹得出来,底下男宾客们的眼睛都直了。
她确实能胜任一个婚礼司仪,灌下的酒也来者不拒……
他默默地坐到了宾客散尽的时候,才缓缓起身,走向初夏。她迎向了他,手心里一叠纸币塞入他手中。
“这是什么?”他皱眉。
“还你那个表的钱。”她披上了外套,跟旁边的连怜拥抱了一下,后者很是开心。
“初夏,你的表现婚庆公司的老板很满意呢,他让你留下联络方式,准备继续用你当司仪了。”
初夏也笑了:“谢谢你连怜。我会加油的。”毕竟当惯了幼师,这种司仪的活计可难不倒她。只是小朋友不会揩油,更不会给她灌酒,现在她脚步都是虚浮着的,却只能哑忍。
她一转身,墨壕还在她身后。
“宾客都散了。”她走在了前方,“墨律师还不打算离开吗?”
“我在等你。”他皱眉走在她身后,“初夏,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那个表只是……”
“我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她回头,凝望着他,“如果当我林初夏是朋友,就让我活得自在点可以吗?”
他停住了脚步,隐忍道:“那起码,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很不安全的。”他把她随意扔在桌上的手机递回给她,“你的手机。似乎没电了。”
初夏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接过。没电就没电吧,说得好像有电就会有人找她一样。“谢谢,麻烦你了。送到巷口就可以了,我自己走回去。”
他咬了咬牙,没有多说,心头却像被划了一刀一般。“如果你不幸福,我……”
“谢谢,我很幸福。”坐在副驾驶座的她阖上了眸子,这兵荒马乱的一天,起码有一点值得她安慰,那就是她找到努力凑钱的方式了。
什么时候够数了,什么时候她就解脱了……
是的,解脱……
“当,当,当……”客厅里的落地钟敲响了十二下,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仲文把薄薄的笔电一阖,烦躁地往沙发上一丢,披上了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一整个晚上了,那人的手机从无人接听到无法接通,人影却未见到半分,都这个时候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一想到今天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可能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仲文心头就烦躁不安。
他不需要向她解释身边任何一个女人的来历,她没有这个资格在乎,可是他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味杂陈。他无法再等下去了,他得出去找她!
刚走到车库,他就听见了寂静的巷道里传来了汽车引掣的鸣响声,他奔出了门外,一辆车子已经停在了巷口,车门打开,一个脚步略显虚浮的娇俏身影从车里步出,慢慢地走了过来。
车子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车灯长亮,为那走得缓慢的身影照亮前方的路程。
那身影渐渐地接近仲文,在黑夜中,这人既是初夏,又不像是初夏。
因为林初夏绝对不会穿这样的露肩露胸小礼服,也不会往自己脸上涂抹这种种廉价妆容,更不会三更半夜地喝得脚步虚浮由一个恋恋不舍的男人送她回家!
一股无名火从仲文的心头升腾而起,在初夏醉意朦胧地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花园大门的时候,他猛地按亮了花园大灯。
他没有看错,在陡然亮起的强光之下,初夏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就要倒下去了。
他扯开了大门,瞳孔已经缩紧:“你去哪里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初夏挤进了大门,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扑进仲文鼻腔里的是廉价香水味、酒味、烟味的混合。他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你给我站住!你还记得你是我安仲文的妻子吗?三更半夜的,你穿成这样去哪里了?”
他努力想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跟一个善妒的老公一样,可怒火差不多要把他的理智焚烧干净了。他把她拉进了房间里,狠狠地甩上了门,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今晚光问你的行踪,我妈妈就起码念了十次!手机不通,人影不见,你是在刷存在感吗?”
她被他甩在了床上,沉醉的脑袋痛得就要裂开了,她却笑道:“我没存在感好刷。安仲文,我告诉你吧,你妈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