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不一会儿,文真和文祥过来,行完礼数后,文真开口道:“回禀父皇,儿臣和十三弟前来复命的,差事已经办妥了。”
德武帝笑笑,放下手中的鱼杆,站起来,接过王英递过来的茶杯,喝一口道:“你们事情办的不错,虽然追缴库银和募捐钱粮的事情离目标还差了些,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得力。这次你们在天龙省里看的情况真如你们折子上写的那样吗?”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怀疑之色。
文真禀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犯欺君之罪。冷无为自从一上任后,儿臣和十三弟就一直盯着他,开始时他的确用心推行新政,可是效果却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因此冷无为曾把新政停止。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冷无为把那些地方官员谈过一次话后,没几天那些官员对新政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有的甚至是求着要推行,拿出众官写的联名状和万民表,冷无为自然也就从新开始推行新政,儿臣查了一下那帮人还真是用了心。这事情儿臣一直很是费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好嘛,赵泽那里处死一批人才立了威,方把新政给推行了下去,东方白那里至今没有什么很大的效果,两人去的比他早的多还有这么大的困难,他倒好两个月不到,歌颂新政的折子满天飞,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不过这也正是他办事的风格,往往都出人意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德武帝笑道,心情十分欢畅。
文祥也笑道:“这冷无为办事可真邪的,儿臣呆在天龙城里,可以说是盯着他的巡抚衙门,也没有看他有什么大的动作,连官员处罚的事情都没有,居然事情回转的比我想的还要离奇,真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手腕,回京之时,那里的官场可以说的上是一条心,想来只要冷无为用点心,处置得当,这新政实施估计数他那里最成功。”
他这话说到德武帝的心坎里了,本来还比较新政实施阻力大,行使起来必定困难重重,可现在的情势好象天龙那里不用他担心。
文真好象想到什么,道:“父皇,儿臣和十三弟路过扬城时,特地去暗访那边,发现那里新政没有丝毫气色,除了扬城这个东方白直接管辖地方还能执行新政,其他所管辖的几个县府和州府好象没有任何动静。”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扬城这个地方,扬城隶属扬苏省,东西有佑民河流通,靠近出海口,历来都是商贾往来的地方,是天扬二省接壤的隘口,在这个地方当官的人一向都是富的冒油的人,这里文职设四道衙门,扬城府台衙门管辖地方行政,织造衙门负责征收天扬两省的库银及税收,海道衙门负责海运及海防贸易转运等事宜,漕运衙门负责内水路运送,大汉水域分布相当的广泛,因此漕运在这里举足轻重。
但自从去年春季来了春洪,大堤决口,整个扬城几乎从大汉国土里消失,也就是在那里才发现这个地方库银泄露,追查大堤失查却引发集体贪墨一案,牵连的有几十号人,除了天扬总督之外,大到巡抚,小到主簿,大大小小六十多人被处了极刑,掌握资料多的官员还没有提审就已经遭了毒手,库银失踪一事变的是扑朔迷离。而就在这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冷无为居然在西部把银子给找到,虽然没有明着说是这地方的库银,但上下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这事发生后,织造府在这里名存实亡,无银可管,德武帝为了方便“火耗归公”新政实行,就把织造府的权力给下放到扬城府衙那里,但管的税银不再包括天龙省,而只限于扬苏一个省。东方白主管地方税收,五品的官却是正四品的权力,因此也就成了扬苏省各地方官的眼中钉,肉中刺。
德武帝回到凉亭里,躺在睡塌上,文真和文祥侍侯在一旁。碰巧这个时候文静过来了。
“见过两位皇兄。”文静对德武帝行过礼后也对文真和文祥施了礼。
生性放荡不羁的文祥笑道:“多日不见十七妹是越长越水灵了。”
文静不好意思的笑笑,对着文真道:“四哥这趟差事可顺利?”
文真笑笑,把一路看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他知道文静在德武帝的心中地位,她的一句话可以左右父皇的思想。
德武帝很信任文静,看见她来就十分高兴,笑道:“我的宝贝公主你有什么看法啊?”
文静笑笑道:“东方白虽然有些书生之气,但终究不是傻子,他处理不好的事情可以找别人啊,犯不着自己硬抗。”
德武帝听了点点头。这时文祥皱眉道:“他是正途上来的,做官没有多长时间,估计很难找到门路,要不然不会这么久事情还弄的这么没个谱。”
德武帝微笑着,并不说话。一旁的文真瞧在眼里,城府很深的他一般不随便说话,但一说出的话准是八九不离十,他好象理解文静说话的含义,笑着对文祥道:“十三弟,你怎么忘了,他的提携恩师是何人啊?”
文祥想一会,道:“他是去年秋闱所选拔的,当时的阅卷大臣是童维、孙耀、汤广和,可这几人都不认同东方白是他们的门生。哦对了,当时监察阅卷大臣的……,是冷无为,哦对了,东方白还专程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