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除了女人,其他的东西俺都有法子给你弄过来。”
就木又支使叶德财弄了把小刀,把桃木削成一柄匕首长短的木钉,削下来的木屑也不浪费,小心收着,又准备了五张画上符咒的黄符,当天深夜就悄悄摸进了窝棚,叫醒了叶德财。叶德财并未熟睡,一叫便醒,他怕惊动了旁边的工友,来不及多问,就随着就木走入了一片清冷的月色之中。
当他听到就木说准备今夜就去把那鬼娘们收了的时候,差点没乐出声来,沉着声音道:“你且放心去,俺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叶德财虽然憨直,却不笨。就木要去捉鬼便去,叫醒自己显然有所图谋,当即脚底抹油,便想开溜。就木早已看出他的鬼心思,拽住他腰间裤腰带不放。叶德财满以为凭自己一身腱子肉,足以吃得住三五个像就木这般瘦不拉几的小鸡仔,可不管如何发力,愣是挣脱不得。末了,气力使没了,人也老实了,弯腰喘着粗气:“你去便是了,万一叫红卫兵发现,俺也好给你打个掩护。”
就木一脸贼笑的瞧着他,挑了挑眉毛,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少得了你?”
叶德财一听,心知要坏,作势央求道:“兄弟,你就饶了俺吧。俺见了那鬼娘们连道都走不到,你叫俺去,不是明摆着让俺去死吗?”
“有我在你怕什么?”就木掂了掂手里的桃木钉,继续道:“再说了,要想灭了那三阴绝怨,总得先引他出来吧?”
叶德财道:“兄弟,你本事大,这种小事你去不就成了?”
就木摇了摇头,道:“这种小事我还真就办不成。王寡妇的目标是你,只有你才能引她出来。”
叶德财一听,这还了得?说好听了是引,说难听了就是送死,随即爬将过去,抓了根树干就抱,说什么也不撒手。
就木再问:“去不去?”
叶德财回答:“不去!”
就木“哦”了一声,用手指在身前一通乱画。叶德财问道:“恁干甚嘞?”就木冲他翻了个白眼,笑道:“我画个咒,引那鬼娘们来吃了你。”
叶德财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心想横竖都是个死,也就豁出去了,虎吼一声壮了壮胆子,说道:“俺去!”
二人支起个火把,就往柳树林方向进发。正值午夜,一天之中阴气最盛之时,就木说此时虽然是利敌,不利己,却是引出王寡妇最好的时机。叶德财已准备豁出命去拼,哪还管这些,不管就木说什么,他都点头。柳树林就在眼前,黑洞洞,高耸耸的一片,月光洒进林子里也不见亮,四周没有一点风,柳叶却沙沙直响,听着像浪,又像催命的柔波。就木静静的站在林子前,只觉这片柳树林的确透着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将早前收集起来的桃木碎屑,铺满了林子的入口,神神道道的比划了一阵,又站定,左手握住桃木钉,右手攥着黄符,转脸笑盈盈瞧着叶德财。
有时候,叶德财觉得就木比那鬼娘们更邪门,他低声嘟囔了几句,说道:“恁笑个甚?”
“我不笑,难道要哭吗?”就木说着咬破了手指,在叶德财眼皮上画了两道血符,满意的点了点头:“进去以后看到什么都不要怕,把她引到我这里你就没事了。”
叶德财瞪圆了眼睛,道:“你不进去啊?”
就木笑的更贼:“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