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阳县的都尉杨研素来恭敬,供奉不缺,却被夺了旅帅。前日里,杨研到怀来求助,许下重酬,看在多年交情份上,他也没多想提了本部兵马,又从临县延庆借了一个营的郡兵,点齐五营四千人,杀奔过来。
杜淳临行前也长了心眼,到郡司马府上去讨要了一份讨逆文书的调兵令,意在试探占据沮阳县司马之人的根脚。如果谷郡司马陈公文不予调兵令,证明孟贲不能动,如果给了,证明陈公文不是孟贲的靠山。结果,调兵令不仅下达了,郡司马还调集了一部分粮草。这下子杜淳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看着简陋的木质营墙,前日里的惨烈依稀可见,显得大营破烂不堪。杜淳心生轻视,喝令手下兵马向前推进,一招手。材官令下,弓箭手弯弓搭箭,“射!”无数支锋利的狼牙箭“嗖嗖”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大营攒落下来。
“立盾!”孟贲军中材官也是老兵,士卒举盾防护。不比八百甲士心有灵犀,整齐划一,两千郡兵显得慌慌张张,但是有样学样。“叮叮!”箭尖射中盾牌发出悦耳的死亡声响。
孟贲皱皱眉,两千郡兵未经整合,强行与乡营结合,战力不升反降。
“八百甲士出列!”孟贲爆喝一声,精神力四散开,将作战意图灌输进甲士脑中。战场之上最忌讳的临阵变令,但是孟贲做为寄宿者对寄宿种有绝对的控制权。在郡兵们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原乡营甲士齐齐出阵,列在营门,整齐划一。公西舆如与步叔乘也转变角色作为材官,率领原本队伍。
“开门迎战!”大营缓缓打开,八百甲士杀气盈天,两方同样都是秦军郡兵的制式装备,孟贲军却格外震撼人心。
“竖盾前行!”“轰!”在燕骠指挥下,公西舆如作为材官领百人聚拢在一起,斜举盾牌,形成一道道巨墙,右脚齐出,整齐划一宛如一人。脚踏地面,震动着地面轻轻颤动。
随后,大队前行,长朔斜举,战鼓阵阵,此为天下强军。
杜淳震惊地牵马倒退回本阵,心中对杨研破口大骂,他是见过世面的,也曾见过强兵劲旅。这孟贲实力且不说如何,单看这调教兵士的手段便不俗。大秦防备犬戎的戍兵们也不过如此。杜淳手下兵马有些慌乱,嘈杂声窃窃私语声,传入杜淳耳中,惹得他心中烦躁不堪。
知道这样下去,军心必失。他在谷郡立足,靠的就是他身为武士的实力,和手下的士卒。眼下谷郡又有了这般强兵,说不得以后就被比下去了。
看到敌方阵前的彪悍士卒不禁眼热起来。莫不如等一下阵前斗将,将那孟贲斩于阵前,就能将这些劲旅收为己用,想到这儿,杜淳拍马上前举枪喝道:“来者可敢与我斗将否!”
孟贲速度极快,越过麾下甲士,行动如鬼魅,突然出现在杜淳马前。杜淳正得意洋洋之际,胯下战马受惊,四蹄翻飞,嘶鸣一声就将杜淳摔在马下。
杜淳大怒,掌中枪瞬间刺出十余道寒光,寒光中泛着白色武气,在马身上炸出数个大血洞。白色武气主白帝,加持锋锐。
战马惨遭杀害,孟贲却没有停下,侧身避过,依旧淡然地看着对方。
杜淳感觉受到巨大屈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看着孟贲手中的乘风万里伏,对比了一下自己银枪,料想自己的武器比不上对方。于是先放下银枪,双手抱拳,说道:“影武士,杜淳。”
“影武士,孟贲。”孟贲没有回礼,看杜淳犹如死人,身上武气在黑帝的主持下逐渐密布全身,狂暴的压力越来越强,随手也放下乘风万里伏。
杜淳心中也不敢再计较对方的无礼行为,知道是自己平生碰见的罕见敌人,当下先发制人,右脚踏出半步,左腿踹出,脚尖直奔孟贲膝盖踢去。脚尖上在武气加持下快如闪电。
孟贲不打算用神通,只打算磨练一下武道。于是轻轻向右一避,同时身体一转,右拳击出,但却没料到杜淳突然收招,双手擒住孟贲的手腕,以蛮牛似的力道应将孟贲抛飞出去。孟贲就在快要落地时,左手撑地,背部用劲一挺,在空中硬是停了片刻,宛如羽毛,轻柔无力,然后才慢慢落在地上。
“什么武道?”孟贲扭了扭脖子奇怪地问道。
“武道秘法,莽牛劲。”杜淳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如此巨大的身躯却在空中能施展得如此轻巧,简直匪夷所思,心中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下全身运劲,浑身血脉膨胀,手臂凭空粗壮了几分,孟贲心中一动:“很好的气血搬运法,极大的发挥了武气的威能,只可惜了,空有其表。”
孟贲身影一动,丹田内武气瞬间集中,运转爆发于右拳,进步一踏,瞬间抢到了杜淳面前,击出一记右直拳。招式普通,却有神威。杜淳只感觉到无匹的拳风将他的眼睛都压的睁不开了,心中一惊,一只胳膊护住面门,又一拳奔着孟贲打去,两个拳头飞快的碰撞在一起。
“嘭!”一声闷响,杜淳只觉得一股螺旋劲力巨力沿着手臂向上传来,韧带有一种即将撕裂的感觉,无奈只好与劲力相反的方向扭动手臂,才慢慢将入侵劲力平息下来。杜淳倒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