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杂役处事务,实行分阶承包制。
就像是张老头,他每天只需要管好西郊外的那三亩灵米田,待到收获之季,再将所有收成上交上去便好。
但这里有一条明文的禁令,那就是如若发现有人中饱私囊,绝不姑息,一律杀无赦!
而作为青年男子,所在的监管处,如若监管不利,处置不当,一样会连同获罪。
总务处,如今已责问到了他自己头上,怎能让他不恼。
“冤枉?我他娘的才叫冤枉!给我进去搜搜。”说着,青年男子身后的两名男子,越过张老头,径直冲向茅屋。
“咯吱~”
就在这时,房门却从里面被人给推开了。两名年轻人浑然一惊,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一名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脸色煞白,瘦得只有一层皮,包负在骨骼之上,勾勒出一条条深陷的骨沟,看着非常渗人。
男孩儿正是天启,昨晚再次发病,虽然暂且保住了性命,但是大量的生命力流失,致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非常萎顿,深深凹陷的眼眶,眸光涣散,没有一丝属于年青人的朝气和神彩。
张老头虽然知道每次天启发病后,都会消瘦一大圈,可是当看到后者,跟一个活着的干尸似的,也着实一惊!
年青男子双目似要喷出火来,豁然侧脸凝视着张老头。冷声质问道:“他是谁?”
张老头一愣,支支唔唔的回应:“大人,你忘了?他是我一年前带回来的那个远方表外甥。”
“喔~怎么成这鬼德性了?”年青男子眼中转了转,似乎有点印象,上次见过面,也都是去年秋收的时候,这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不禁又在天启身上瞄了几眼。
这时进屋搜寻的年轻人,也走了出来,摇头回应道:“杜师兄,没有找到!”
“哼!张老头,现在总务处,那边已经在着手调查,给你三天时间,最好交出余下灵米,否则,你就等着执法堂的处置吧!”
说完年青男子又瞄了一眼静立在房门前的天启,随后拂袖而去。
房门前,天启面色苍白,额间发青,双唇没有一丝血色。隐隐的露出一丝晦涩的悲切之意。
张老头佝偻着背,摆出一付苦瓜脸。
“老头,连累你了!”天启强颜露出一丝笑意,弱弱的说道。那些灵米大多还是进了他自己的肚子,按老头的话来讲,年青人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多吃点好东西。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且不说素不相识,就算是血脉相连,骨肉相残的事,比比皆是。老头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这一点天启铭记于心。
“只是......这一生无法报答,渴望来生吧!”说着,天启眼睛里湿了,同时脑海里昏昏沉沉,感觉随时都会倒下去。
闻言,张老头心神徒然猛地一颤,犹如被针扎。刚刚还叫苦不已的衰样儿,瞬间被收敛起来。
深邃的眸光,露出凝重之色,剑眉拧作一团,肃然道:“回去。”老头上前将天启扶起。
然而天启却不知道,老头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一年前,老头在景阳河打水灌田,无意中将赤身裸~体的天启捞了起来,要不是看中他脖子上的那枚玉牌,老头万万不可能将天启救起。
世道冷暖本就如此,后来,一段时间的相处,老头感觉天启的身世与自身产生了某种共鸣,并起了怜惜之意。
况且,天启也尚算知事懂理,两人的关系也在冥冥中起了变化。
娇阳高挂,然而老头所在的房间,仍旧显得阴暗。
老头将天启扶到了床上,神情微微一顿。随后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古朴的典籍。上书“探灵决”,字体间飘逸中透着洒脱。
天启眸中闪过一丝异彩,抬头凝望着老头,道:“老头,这是......”
“你的病,根据我的观察,在间隔两个月左右就会发作一次。每次过后你整个人的精、气、神以及生命力都会大量的流失。
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精、气、神以及生命力,又可唤作为天地能量,而修炼者吞纳的也正是游历在天地之间的灵气,逆天修行,以求长生。”
“所以,修炼......或许是你现今唯一的出路!”老头在修炼二字上顿了顿。
闻言,天启的双眸当中,明显闪烁奇异的色彩。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匆匆一世,无作而为,默然别世。”天启个性较为乐观,但并非说他不怕死,每个人在他自己心中都有着一个梦,这个梦可以是自由,可以是远方,甚至可以是长生。
而天启的心中,这个梦,无非只是:“活下去,多看看这个世界,一花,一草,一念,一枯......”
看着天启眸中的神彩,老头神情有些动容,脑海里依稀回放着过往的种种。
“只是,你到杂役处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按照凌云宗的条例,你至少还要服役一年,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