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鬼点头，“不过自从你们成亲之后，天临大陆就面临各种难题，她终日奔波在许多地方，你们也是聚少离多，但她心里从来都只有你。”
“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朕都不知道呢？”慕千恩轻声问，似乎在问鬼鬼，又似乎在问自己。
“慕紫陌弑父夺位，反而诬陷是你所为，”鬼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为了你用尽了一切方法，甚至在最后一战时冒着走火入魔被控制的危险强行进阶，最终却没能救下你，打哪儿之后你和慕紫陌就失了踪，她找了你许久，为你守着东阳国，她说那是属于你的。”
见慕千恩并未说话，鬼鬼叹息，“所有人都不觉得你会恢复记忆，只有她，固执地认为你会记得属于你们的一切，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即便知道你会将她拱手送给敌人，她都没有放弃过。”
良久，慕千恩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鬼鬼看着他摇了摇头，目光再次回到旁若无人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凤倾城身上。
“这是什么？”楚言诧异地看着宫女送来的各式锦服和饰品。
“皇上吩咐这些是送给暖桑姑娘的。”宫女并不知道许多，只是按照吩咐形式。
“他又想做什么？”辰慕挑眉。
“圣旨到——”正在此时，宫内的小太监急匆匆快步而来，手中呈着一纸明晃晃的圣旨。
“暖桑接旨。”小太监望向暖桑。
“少来这套，”暖桑本就是泼辣的性子，“有什么废话就说。”
小太监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径自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册封暖桑为桑贵妃，搬入悦澜宫，大典于三日后举行，钦此。”
“什么！”三人闻言皆是一怔，辰慕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领，“你说什么！”
“哎……哎哟……”小太监吓得直缩脖子，“这……这是皇上的旨意。”
“放开他。”冷宫外突然响起凤倾城的声音，她就这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姐，”暖桑快步上前，“小姐，我不知道……”
“暖暖，我知道。”凤倾城冲她笑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暖桑的为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去找他。”
“嗯。”暖桑见她信自己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将托盘内的打赏塞入小太监怀中，“滚回去告诉你们皇帝，他若是敢有负于小姐，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哎，这……这都什么事儿啊……”小太监从未见过还有人会拒绝荣华富贵，碍于辰慕三人杀死人的眼神只得悻悻然退了出去，路过凤倾城身边忍不住瞟了她一眼，原以为皇上会册封她，真是奇怪啊……
“他这是要用离间计么？”鬼鬼跟在凤倾城身边，他原以为那日他说的话慕千恩听了进去，现在看来自己是对牛弹琴了。
“倾城？”辰慕见凤倾城不语，转身离开不由得有些着急。
“让她去吧。”鬼鬼拦住了他，“她自己选择留下，总要面对的。”
经过了这么多，就连鬼鬼愈发深信，只要是凤倾城打定主意做的事，即便是所有人都不看好，她也不会死心的。
正殿内，慕千恩端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小太监颤巍巍跪在地上，面前是被暖桑拒绝的打赏。
见凤倾城出现，慕千恩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压根儿就没有抬头。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慕千恩放下御笔，扫了眼小太监，“还跪在这儿做什么，朕说三日后的册封大典不用去操办吗？”
“暖暖不会嫁给你。”凤倾城看着小太监忙不迭逃出正殿。
“你怎么知道？”慕千恩冰冷地眼射向凤倾城，“朕许她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凤倾城的心一疼，曾经她说过，他赢，她陪他君临天下，他输，她陪他东山再起。
只是，他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