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幼仪,我是海天笙宴的小姐。
我从小就家境不好,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劳死,如果父亲争气一点,我们倒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步田地,偏偏父亲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家里的财产都被变卖的干干净净,包括我。
我进入海天笙宴当小姐已经半年了,以前我给快餐店洗过盘子,但是都不如当小姐来得快,运气好的时候,客人也是会给点小费的,只是我从来存不下什么钱,因为我的父亲总是会来找我要钱。
昨晚父亲来找我,他喝得烂醉如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他欠了高利贷没钱吃饭,他那时候大概已经走投无路,发下许多恶毒的誓言,证明这是最后一次找我要钱。
可是我真的没有钱,我一个月只能挣五千块,我这个月已经给了他四千,只剩下一千块度日,而且我还要存着钱把我自己赎出去,我不能把我的一辈子毁在这里。
父亲见求饶不成,又说了许多下作的话来威胁我恐吓我,或许他那时候已经根本急火攻心了,扑过来对我又打又骂,他哭起来的时候像个女人,最后又来拉我的手,我躺在地上任由他打骂,只是他伸手过来扶我的时候我躲开了,我习惯了他的蛮横暴力,却接受不了他暴行之后的愧疚。
最终我掏出身上最后的一千块交给了他,留下自己一身的伤痕累累。
我的思绪是被一个女人打断的,她张牙舞爪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只注意到她身上黑色的貂皮大衣,我想,这件衣服一定值很多钱。
“狐狸精!贱人!年纪轻轻就学人偷汉子!不要脸!”也许是穿着貂皮让她显得格外的臃肿,她浑身散发着一种阔太太的气息,脸上的妆容很浓,但是还是遮不住岁月在她脸上的刻痕。
“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终于恢复了神智,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让自己拉开和她的距离,她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和我撕做一团。
昨晚父亲打伤的伤处依旧在隐隐作痛,我不想伤上加伤。
“骚狐狸!你要不要脸!仗着一张脸,就到处勾引别人的老公!你不得好死!”女人破口大骂着,我怔怔的看着她。
这里是海天笙宴舞台后面的化妆间,距离我们上台演出还有十几分钟,我脸上的妆刚刚画完,我不知道她要找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人来阻拦,化妆间里的人多半在看好戏,这时候,李老板从门口急匆匆的走进来,他拦住阔太太,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
李老板的背后有着许多的关系网,他并不惧怕这样一个阔太太。
阔太太哭花了脸,扬手就把自己的包朝我砸过来,大吼了一句:“你看看你手底下养了些什么样的狐狸精!真是不要脸!臭婊子!”
面对她的污蔑,我挺直了我的腰板,大声说道:“我不认识这位太太。”
我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所说的老公是谁,事实上,我只是这里一个最默默无闻的小姐。
“肯定是她勾引了别人老公,看她那张脸,天生一副狐狸精相。”
“就是,看她平日装作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现在别人老婆都找上门来了。”
角落里的议论声纷纷传到我耳朵里,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李老板已经让保安把震怒的阔太太拖了出去,化妆间很快再次步入了正轨。
不一会儿,李老板回来了。
他大步朝我走过来,边看手表边说道:“快点快点!马上就要上台了!柳依依可不等人!“
他口中的柳依依是我们海天笙宴的头牌一姐,人美声甜,只要有她出场的晚上,海天笙宴里座无虚席,座位也是一抢而空,而我,只是她的陪唱。
对,就是站在她身后的人肉布景而已。
我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衣服,对着镜子摆出了一个微笑。
李老板在身后大声道:“今晚有大人物驾到!你们可得给我好好表现,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熙熙攘攘的走向舞台,我走在队列之中,刚上台,台下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整个大厅里挤满了人,就连走廊的空隙里都站着人,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
我知道,这欢呼声多半是给前面的柳依依的。
她站在人高的话筒前面,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对着台下做了个飞吻,就引起了无数的掌声和欢呼声。
柳依依的侧脸微微扬起,满脸都写着享受和骄傲。
一个女人,被大半个北京的男人爱着追捧着,试问,哪个女人不羡慕呢?
我看着她的背影,刚刚发了一下呆,突然之间,刚刚还嘈杂不已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包间的大门被打开,一群人缓缓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吸引了全场的视线。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一身黑色不仅没有让他淹没于众人,反而衬得他神秘又高贵,高大匀称的身形,阴影之中他的五官美的像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