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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向老道士的杀意,更为奇特。
因为其中自发性地融入了黑指的气息。那里面嗜血之念或许不如棉十的眸子恐怖,但凶恶的气质却犹有胜之,如同某种魔物欲择人而噬。
“噗通!”
老道士吓得颤颤发抖,终于是不小心滚落了下来。
棉十听到声音,拧头看过去的时候,甚至是吓得他立时爬起,蜷缩在了一块。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的高人风范?
老道士惶恐地看起了棉十。
众人却半惊半疑地看起了老道士。
“师父?!”侏儒迟疑着叫了一声。
“张师父,你这——”杨爸也眉头一皱,想要去搀起他。
但是被棉十淡漠而富有威胁意味的视线盯着,这老道士却是毛骨悚然。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他又哪里还敢再诓骗这杨家三口人?
“不……不要扶我!我不是你们师父……”他颤抖着尖叫,仓仓皇皇地推开了杨爸的手。
然后就畏畏缩缩地跪着,爬到了棉十的身前。倒是可怜他这一把老骨头了,竟吓得都快要哭了:“大……大人,我……我错了,大人饶命……”
“饶命?您是张师父啊,为什么需要我饶命?”棉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装得一头雾水,惊讶得大叫。
“我……我其实是……骗……骗子,我不该骗大人您家的钱,不该,不该啊……”老道士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落。
棉十却带着好笑的意味:“你真是骗子?”
“是是是……”老道士磕头如捣蒜。
“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了。”棉十微笑着点头,声音落下,直接就掠过了惊诧的众人,以及一脸怒色的杨爸,看向了杨纤绣,瞪眼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那10万块钱从他那儿拿回来?!”
下巴努了努,指向了门口的那个中年道士。
杨纤绣立时会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头就是一声河东狮吼:“看什么看?!还不把钱还给我?!你们这群骗子骗了这么多人,今天居然还骗到我家来了,姑奶奶绝对饶不了你!”
……
棉十自然明白杨爸的怒从何来,却不但不解释,不但不安抚,反倒还有再添一把火的架势。见杨纤绣拿回了钱,手一撒,放开了被他摁在地上的大汉,立马就又转头,一脸邪笑地盯视起了跪在地上的老道士。
“最近小哥我缺钱,你看,你那骗来的钱款估计也累计几百万了吧?能不能,匀一点给我啊?”
“啊?匀……匀多少?”老道士真的快哭了。
杨爸却在一旁气得须发皆张,不住地怒吼:“他就算是骗子,也好歹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家。让他跪在你面前就罢了,你怎么还敢这样?你这是敲诈!你这是勒索!你这是违法犯罪!你跟那些混混流氓有什么两样?!”
“有什么两样?当然不一样,我可是很有原则的。”棉十轻笑。随即视线转为漠然,说出来的话语竟如腊九的寒冰一般冷。掷地有声,杀气凛然:
“为老不尊者……”
“该杀!!!”
“倚老卖老的东西……”
“不可赦!!!”
老道士被这两句话吓了个半死,杨爸也是气得发抖了起来,蓦地一声冷哼,终于是拂袖而去:“哼!”
“我们走!”
“小棉,你——”杨妈也不知该怎么说了,看着棉十很气,也很惋惜,随即就已跟上了自己的丈夫。
“棉十,你怎么这样?!”杨纤绣气得跺脚,回头见杨爸走得飞快,雪天路滑,实在怕他摔倒,也是当场弃棉十而去,“爸!爸!你慢点,你等等我……”
“嘿!”望着他们离去,棉十反倒笑了……
……
……
两个小时之后,12点还差几分,棉十满足地吃完了斋饭,便从霖山观的后院里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手上抛着两张银行卡,一脸松快的笑意:“想不到啊想不到,一群神棍骗人都懂得饥饿营销,还知道定价销售。就是来钱来得太容易,用钱也贼快。花钱如流水,竟已剩不下多少。”
“不过嘛……”
“短短一番话,欺骗的行为虽然重合了三层,想骗过我却也没那么容易吧?”走到山脚的时候,棉十没有回头望,眼神却也骤然冷了。他喃喃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卜算都是真的,不是骗人。虽然不是你本身的能力,却想必是通过某一件器物体现的。”
“是察觉到我的贪欲了吗?”
“所以想要骗过我?”
“就算身败名裂也不惜?”
“看来是想要逃走啊,而且黑指的气息,你恐怕绝对曾经感受过。那般畏惧,你到底是看到什么了?”
“啧,麻烦……”
“也不知道30万全用来布置血祭魔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