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林阳缓步靠近童菡,将手中的牛奶放到她的手中,眉心轻微一扬的,语气很是平淡,却唯有他一人知道,心中究竟翻涌着什么样子的波涛骇浪。
自从从病房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显得闷闷不乐。害怕她会因为这件事情郁闷而走到死胡同,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安慰。
有些事,只能等她自己去想通,旁人的言语也不过是起到辅导性的作用,否则事极必反,留下不好的后遗症就不大好了。
指尖触摸着温润的水杯,童菡冰冷的四肢才渐渐融化。脚下微微一动,也不知是站久了缘故还是其他,麻木的几乎就要令她大叫起来。
“我没事儿,阳哥哥,你放心吧!”
“童童,你是不相信我吗?”
林阳惨淡一笑,眼眸中的凉薄不加掩饰,生生曝露在她的面前。从未这样害怕过,而是从灵魂深处所散发出的抵触。
他害怕她接触之前的人和事,更加害怕她又卷入那场无止尽的斗争之中。司蔓琪生来就是名门贵族,看上去高贵不可攀,指责阴险暗黑。
她的心性单纯,即便近三年来苦心锻炼,但相较于司蔓琪的心狠手辣,她还真的不是对手。
眉心轻微一扬,看着林阳颔首的样子,童菡心中一颤。急切的握住他的指尖,眉头仅仅蹙起,眼巴巴的看着他。
“阳哥哥我没有不相信你,真的。只是因为萧潇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而已!”
“你不必花心思骗我,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选择支持。不过,你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要再次深陷其中吗?”
“我怎么会傻乎乎的再次牵扯其中,只不过有些人不放心,背地里动手脚,我也不能只隐忍不发吧!”
想到萧潇躺在血泊中的样子,童菡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凉彻骨。好在她的运气很好,送去的也很及时,才没有发生悲惨的事情。可若是下一次呢?她会不会依旧这般好运?
“不会的,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一直耿耿于怀!”
知道她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里那样除去安慰的话语,好像再也找不到任何话语去开导。生性凉薄,他从来不会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更确切的说,他从未在除童菡之外的人身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神经质般的抬起头,童菡眼睛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眸色漾着淡淡的水渍。
“阳哥哥,我是不是就是老一辈人口中的扫把星?所以我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经历着痛苦,生活在不幸中是吗?”
没来由的一句话令林阳的心中疼痛难忍,他一直珍视的人,竟然会说自己是扫把星,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谁说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怎么会是扫把星,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
他的力道极大,夹杂着他的怒火熊熊燃烧,透过指尖的力道传达给童菡。
咬着牙没有喊痛,童菡一头撞在他的怀抱中,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为了不让萧潇担心,他一直隐忍不发。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说到底应该是她才对!如果不是她当初的执迷不悟,不对沁出抱有任何一点儿幻想的话,司蔓琪也就不会千方百计的对付自己。
而那两个无辜的生命也就与她的生命轨迹形成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不会留下痛苦和遗憾。
“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当初就不会忍辱负重,受到爸爸的打骂!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时的鬼迷心窍,就不会招惹上心狠手辣的司蔓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是不是就会永远的生活在幸福之中?是不是?”
从最初的愧疚到情绪彻底爆发,童菡的身体微微发颤,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痛苦。
林阳将着一切看在眼中,痛在心里。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来源于内心的痛苦之能够自己打败,旁人帮不上忙,也根本使不上力气。
如果可以的话,当初他就应该不顾家庭的阻挠,毅然决然的回国,然后找到成为孤儿她,那么事情的发展将不会是这样子。
“事情的发展是不可控制的,你不能一味的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这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不能这样子斤斤计较。学长现在人在美国,没有办法为你进行疏导,只能够靠你自己!”
安心的在他的怀抱中嚎啕大哭,童菡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脸上的泪水浸湿了他肩膀上的衣服,却依旧不能带走她的悲伤。
三年前的她就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林阳的临门一脚,只怕她就真的那般去了。
“我好难过,萧潇扑过来的那一刹那,我真的恨不得自己被撞,也不愿意她救我!”
听到这句话,林阳的眉心仅仅皱在一起。任由她扑在自己的怀中哭泣,接受来往众人异样的眼光。
他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