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闻声抬头望向东方,未曾看到任何动静,移步上前,道:“王爷,有南道冥将军断后,没有洛阳军迹象,想必洛阳军忌惮南将军.
不过,此处距离洛阳极近,依然极其凶险,小的建议继续赶路,争取早日抵达函谷关内.“
虎牢关乃天下雄关,可惜,仅仅防御西面之敌,即使大军驻扎虎牢关,也不能防御东方来犯之敌,
要阻挡宇文家军队,唯有快速西进,抵达函谷关,封锁关口,在关内驻军,宇文家手段再强势,也休想闯进长安东大门.
闻声,秦王感慨万分,面容担心道:“我等撤离,蜀王独处洛阳附近,势必会很困难,希望他能够坚守到六郎领兵南下.“
战场中,利用宇文家消弱蜀王实力再好不过,但是,秦王担心,蜀王若被宇文家击败,宇文家领兵挥师西进,很有可能抢在他们前面,提前抵达虎牢关.
何况,长安城内,有宇文家成员.
现今,宇文石领兵征战期间,敢在洛阳城内起兵,留守长安的宇文家子嗣,未必不敢在长安起兵,这时候,长安怕已乱作一团.
凭借大皇子,高孝云,张韶卿等人或许能镇压宇文家,然而,谁敢保证皇后不会包庇宇文家呢.
侍卫无言,亦担心蜀王.
昨夜羽林卫遭遇威胁,深受痢疾折磨,若放在蜀王身上,为保护左右骁卫,肯定也会率先撤离.
何况,此番他们领兵西进,只为快速返回函谷关,阻挡宇文家军队杀进长安.
秦王长长喘口气,面色坚定,道:“大军休息片刻,我等继续西进,告诉武安略,领兵疾行,抢先返回函谷关内.“
相州内.
日出时,城门刚刚打开,一名羽林卫信使,策马直接冲进城中.
不过,战马未曾前行几步,忽然嘶鸣一声,扬起马蹄,重重倒在地面,
瞬时,口吐白沫,四蹄抽搐,不久,一命呜唿.
信使自马背摔下,重重摔在街道青石板上,浑身伤痕累累,城门口巡逻虎贲军,目睹眼前一幕,快速持刀上前.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信使,抬起手紧紧抓住虎贲军兵勇手臂,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道:“我是秦王帐下信使,宇文家在洛阳谋反......“
言罢,信使张口欲继续说下去,那虎贲军兵勇起身,向城门附近守卫道:“来人,快把他扶起来,直奔府衙,面见张将军.“
他们驻守相州,主要任务,便是宇文家谋反时,可先斩后奏,挥师南下,纠缠宇文家,为朝廷,为燕王争取聚兵时间.
如今,宇文家在洛阳起兵,他们该行动起来.
闻声,两名守卫匆匆靠近,架起信使,不敢耽搁向府衙方向而去.
府衙中,张玄衡在书房中来回度步,根据密探传回来消息,朝廷派出的征讨大军,已经抵达洛阳,洛阳令宇文盛在洛阳内,驱逐斩杀各方探子.
两件事儿,先后发生,让张玄衡很是郁闷,既担心征讨大军,自洛阳北上,攻击相州,又担心宇文家在洛阳起兵.
前者对幽州军不利,后者对朝廷不利,总之,大唐内部很快会掀起战争.
张玄衡久经沙场,心思密集,经过详细研究洛阳情报,抽丝剥茧,猜测风平浪静洛阳城内,可能早暗流涌动,宇文家斩杀各地探子,肯定有不为人知秘密.
根据他所了解,宇文家要在洛阳起兵谋反.
不敢耽搁,写出奏折,派遣信使,骑快马把消息传回幽州.
刚刚把毛笔放在砚台上,来不休息,门口守卫匆匆走进来,道:“将军,秦王信使抵达,宇文家在洛阳起兵谋反了.“
闻声,张玄衡勐地站起来,急忙问道:“信使何在,快让他进来.“
宇文家起义,在预料之内,但宇文家真的起义,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他必须快速获悉事情前因后果,把消息传回幽州.
侍卫不敢有丁点犹豫,急忙带领信使走进来,此刻,信使精神已经稍稍恢复,面孔中,亦没有之前那般疲惫.
张玄衡目睹信使,没有丁点犹豫,冷语询问:“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信使暗暗喘气,把羽林卫遭遇,及秦王领兵返回函谷关,全告诉张玄衡.
闻声,张玄衡思量片刻,不禁追问:“蜀王呢,蜀王帐下骁卫兵勇怎样?“
宇文家猜出卑鄙手段,致使十万羽林卫雄兵,深受痢疾折磨,战场中,溃不成军.
蜀王帐下十万骁卫,亦是彪悍勐士,若亦被痢疾折磨,二十万雄兵,消亡洛阳附近,对朝廷打击会非常大.
平定宇文家叛乱之事,可能会降临在燕王身上.
那时,会彻底打乱燕王部署,影响全局.
“宇文家起兵突然,猝不提防,小人不知!“信使神情疑惑,心惊胆战道!
得不到蜀王及骁卫状况,张玄衡面色抽搐.挥手示意信使离开,急忙提笔疾书.
秦王帐下左右羽林卫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