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苍穹下,山沟内冷风呼啸,似兽吼般狂野。
河西军处在康沟外,在九曲回环山沟内,好似江海中一片孤舟,渺小而不起眼!
在空旷山沟内,夜风咆哮,郭破虏纵然得知探子汇报,也不敢全军杀进,直扑右武卫。
武百昌浑身盔戎,气势威武,双腿夹在马肚,催促战马前行,与郭破虏并肩。
“郭中郎,康沟前往黄河村一线,有百里之遥,沟壑陡峭,弯曲,很适合藏有伏兵,兄弟领兵前往,切勿深入,假若三十里内,无法追击右武卫,须带兵迅速退出,否则,与右武卫作战,为兄远水解不了近渴!”
肩膀箭伤依旧隐隐作痛,武百昌不敢轻敌大意。
冒险前往弯曲回环,宛若鸭肠山道内,一步错,可能步步错。
河西军数万骑兵,将葬身康沟内。
“谢武兄提醒,告辞!”确定武百昌会在外围策应,郭破虏不曾久留。
策马疾行,来到大军前方,扬起手中横刀,喝道:“兄弟们,与本中郎进入山道内,追击右武卫。”
“追击右武卫!”
“追击右武卫!”
河西军齐声呐喊,空旷山谷内回声隆隆,震天动地。
将近两万河西军,催促战马,追逐郭破虏身影,快速向康沟内前行。
风声呼啸,战马嘶鸣,空旷山谷内,仅有河西军哒哒马蹄声。
康沟两侧山梁,枯草摇曳,刷刷作响,散出几分泥土味,
摇曳枯草中,一名亲军摸索林凯跃身边,趴在地面,冒出半个头,抬手小心翼翼拨开眼前枯草。
望着山梁下山道内前行河西军,轻声道:“将军,河西军半数入谷,半数留在康沟外,怎么办?”
这般行军,与战前计划完全不吻合,很可能破坏事先部署。
林凯跃喋喋轻笑,面孔中,丝毫没有丁点担心。“吩咐全军,密切监视沟外河西军,假若山沟内战火燃起,这支骑兵闯进山沟内,马上歼而灭之,不留活口!”
“是!”亲军轻声回应,缓缓缩回脑袋退下去,传达将领。
沟内腹地内,杨钺率领张玄衡,常逢春,叶庆虎三名战将,领两万右武卫,夜色降临时,离开庆州,目前,刚刚深入山道内!
此刻,杨钺内心有几分焦躁,因消息传递速度太慢,导致他出兵太慢,此刻,右武卫不得不快马加鞭,向预定地方前行。
闯进山谷腹地,继续深入七八里,遭遇林凯跃事先诱敌的少量右武卫,通过询问,杨钺得知河西军追进山谷,很快会追上来。
此刻,距离康沟附近,尚有小半程路,山道两侧虽有沟壑藏兵,又无法使两万右武卫全部隐藏。
继续前行,又恐与河西军狭路相逢,思前想后,杨钺打算继续就地伏击。
一旦河西军没有深入山谷腹地,也有林凯跃死守康沟,堵死河西军退路。
不曾犹豫,杨钺吩咐右武卫快速行动。
张玄衡亲自带领五千精锐,潜伏山道前方,常逢春,叶庆虎,各领兵五千,分批潜伏山道两旁沟壑内,他亲自领五千,镇守东方。
河西军穿过张玄衡潜伏处,常逢春,叶庆虎率帐下骑兵,自左右两翼沟壑内杀出,张玄衡领兵堵死退路,他从正面攻击。
时间紧迫,右武卫行动迅速,像黑夜中野兽,全部潜伏山谷两侧。
万事俱备,只待河西军钻进来。
另一边,郭破虏领兵前行三十里后,心有不甘,依旧领兵继续前行,哒哒马蹄声,响彻山谷!
随军两名都统快速策马上前,分别处于郭破虏左右,一名都统直言不讳道:“将军,右武卫行军速度奇快,追击三十里,依然不曾见到对方踪迹,是否按照入谷前约定,停止追击?”
“没错,将军,继续深入,远离武中郎,我等恐有危险!”右侧都统也善意提醒。
假若眼前逃离部队,不是右武卫,而是唐军十六卫中别的军队,两名都统绝不会劝说。
右武卫太特殊,显身西北,便重创河西军。
他们近两万军队孤军追击,假若河西军当真撤离,尚无危险。假若对方故布疑阵。诱使河西军追击。
继续冒然前进,大军将有覆灭危险。
闻声,郭破虏轻哼一声,喝道:“畏畏缩缩,那还有丁点河西军往日风采。右武卫确实强大,一路追来,却始终能够听到河西军马蹄声,证明对方就在前方不远处,此刻撤离,岂不是放虎归山,功亏一篑吗?”
一时,两名都统不知该说什么。
遭遇夜袭,粮草尽毁,河西军中,没有将士不打算血债血偿,两名都统一咬牙,紧追郭破虏左右。
山谷内发生这一幕,被张玄衡尽收眼底。看到河西军抵达伏击圈前,停止前行,张玄衡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
忍不住怀疑,是否潜伏的右武卫,被河西军发现。
当目睹河西军继续前行,张玄衡嘴角浮现笑意,河西军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