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让我记住这些繁杂的货物的名称和价钱,突然灵光一闪,我便跑到收银台钱拿本开单本和一支中性铅字笔回到丁女身边,说:这次你说慢点,让我记下笔记这样我就能记住了。
丁女瞟了我一眼自顾自地走着,边指货物边自语自语着,而我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把她说的一字一句快速地写在了本子上,深怕遗漏半句惹得她发飙。
时间在笔尖上无声无息地溜走,本字上写得杂乱无章的文字和一串串数字歪头斜脑地挤在一起看得我眼花缭乱。我努力地让它们对号入座,默默地将它们刻在脑海里。
丁女说完后,别过头静静地看着我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本子嘴里咬文嚼字地念着本子上的文字和数字。
店里陆陆续续有人进进出出,甲乙丙丁渐渐地忙碌起来。我一个人拿着本子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眼睛时不时瞟了瞟架子上的货物嘴里念着它的名称和价格。
店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多,每个人呼吸一下都能使店里面的空气变得更火热。人人与之间隔着一条指缝般的空隙,店里的人接踵摩肩汗流浃背地走着时不时低下自己头颅挑着自己想要的货物。甲乙丙丁东走过来西走过去应接不暇地帮这些人写单。而我也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他们忙。
散布在店里的好几把吊扇发出咔咔的噪音却没能让店里的温度降低些,听得人心烦气躁。
肥胖的老板娘屁股紧紧地粘在椅子上,她正襟危坐地坐收银台前一面争分夺秒地算着一张又一张的账单,又一面嬉皮笑脸地接收一个接着一个的客户从钱包掏出的钱,嘴里吐出的就反复的那几句话:
“您的单是多少多少钱。“
“您的货晚点帮您送过去。“
“您慢走哈。“
客户一个个说:好好好,行行行。然后脚步匆忙地跑出了这个闷热难耐的杂货店。他们的脚一跨,屁股一搁,油门一加,连人带车一下子溜个没影,卷起阵阵滚滚的烟尘。
临近饭点,人群鸟作兽散。
丁女不慌不忙地走进厨房翻箱倒柜地找食材淘米煮饭炒菜。甲乙丙分工合作到各个货区重新整齐摆放好被客户弄乱的货物。满身汗臭味的老板娘把抽屉里的钱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数钞机上过了几遍把红的绿的紫的大的小的钞票分开来又将同样额度的钞票用橡皮筋捆绑好放回抽屉里。忙了大半天的她手不酸口也不渴继续忙着整理她的钞票,而我喝好几杯水也跑了好几趟厕所,想找点事忙都没。
甲乙丙各自忙完了手中的活,各自找了个有风扇的角落拿起本《男人本色》的杂志看了起来并露出了淫。荡的笑容。那些杂志都是某某男科。医院发的,杂志里面写的东西有点淫。秽,也有只穿着内衣的摆着诱人的姿势的美女图片,图文结合令人想入非非,他们裤裆里的家伙不由自主地昂起了头颅。
我一个人闲得蛋疼拿着记着丁女教我东西的本子无聊的翻看着,等着吃饭。
“嘀嘀嘀。”门口停下来了一辆丰田轿车,车里的人按了之下喇叭,然后横在门口,车门一打开,走下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那男人大概30出头,一米七五的身高,梳着毛哲东式的头发,脸洁白而干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