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逃出了囚禁我大半青春的牢笼,走向外面的世界会得到我想要的自由。
事实上并非我所想象,我只是从一个小的牢笼转移到另一个更大的笼子而已,然后呆呆地幻想着这个新的忘不到尽头的笼子究竟会是怎样?
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行囊穿梭在人流与车流之间茫茫然地看着一个个黑色的脑袋瓜子在眼前一晃儿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容走进黑色的瞳孔里消散,然后遗忘。
一辆辆疾驰而过得车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穿梭,刺耳的笛鸣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默。
这个城市中的人似乎都是面无表情的,来回的动作也是如出一辙,低着头玩弄着手机,慢慢悠悠地走着。
四周的景物如同虚设,周边的传来悦耳的歌声也开始沉默。
我站在人群的中央猜想着他们的生活是如何的?也在猜想着我接下来的生活是如何的。
想着想着就感到莫名地难过。
因为我在还没出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我要做什么?怎么做?做什么工作?而当时的我觉得天下之大随便走走都能找到一份工作,也觉得天下之大也总有一个地方给我容身。
走出来之后,在发现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找工作,没有工作经验,不请。
找工作,不是女的,不请。
找工作,不包吃住,不做。
找工作,包住不包吃,工资低,不做。
找工作,包吃不包住,工资低,不做。
不断地找,不断地找,找到所有的店铺都开始打烊。找这个吵闹的城市闭上嘴巴静静得睡去。
扛着一身的疲惫垂头丧气地坐附近一个公园的草地上。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草坪灯很美,也很亮,仿佛这个没有星星的夜空一下就被它点亮一般。我缓缓地放下行囊,缓缓地让疲倦身体躺在草地上,很柔软,也有点痒。
我不去想我明天会怎么样?也不去想明天我该怎么样。慢慢的,我就和这个城市一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黎明的光线划破夜幕,柔和的阳光打在脸上,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在公园做早练的人,听着轻微的脚步声或他人运动时发出的喘息声,感觉内心一片宁静。我揉揉了眼睛,也摸摸了肚子,发现自己有点饿了。奇怪的事我竟然不去担心我的行李有没被人偷去也没去想身上的手机和钱包还在不在?就想着哪个地方有卖吃的。
这让我明白了人在饿得快死的的时候,他是不会去想其他的东西他就想着怎么去填饱肚子也想着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以至于后来,我朋友跟我说他要怎么样怎么样实现他宏大的理想的时候,我总会对他说:在你想要实现理想的时候也别和现实脱轨,你要保证自己别被饿死这样才能有力气去追求理想。
在我找了个小地摊吃了点早点填饱了肚子的那一瞬间,我一脸的幸福感,我很想对自己说:还好我还没到让自己饿死的地步,真的是太幸福了。
......
我开始查看的我行囊,也摸摸了身上所带的物件,一件都没少。嘴角微微上扬:其实这里的治安挺好的。真的。
于是,我又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找工作,结果还是和昨天一样。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太难看了,是不是他们怕招了我会影响门面的生意?
当烈日悬挂在半空中的时候,我找工作找到厌烦了。我对自己说,这次找不到就向朋友或家人求救算了,毕竟人多办法也多。
我走进最后一家我去面试的门店的时候,结果还是被拒绝了。我一脸无辜地看着招聘的经理,弱弱地问:你能告诉我不请我的原因么?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身高达不到我这边的要求。
我听了当场蒙掉了。
我忘了我是怎么走出门口的,也忘了我是怎么看贴在路边的每一张招聘广告的要求的,我好像一看广告上写着招人就往哪跑,跑去之后又去哪有贴招聘广告的地方看看。看了很多,也看清了所有的门店销售的招聘都有身高要求,可惜这样的要求我都达不到,谁让我矮了。
一次次被拒绝之后,我摸了摸身上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开始给我出来社会的朋友打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某爷,某爷最近过得怎么样?在哪高就?混得好吗?小弟不想读书了,有没有什么好工作介绍?或者带小弟混混?
一边说着谄媚的话,一边又在鄙视自己在装孙子。然后又一边在提醒自己快点把重点说完,然后一听他说没有工作介绍的时候得马上找个借口挂掉电话。因为话费很贵,长途加漫游啊!
电话一个一个地打,打到末了,愣是没一个有工作介绍的。
呸!狠狠地吐了口痰。爆了几句粗话。心里想着:浪费了小爷的话费,朋友也没一个靠谱的。
于是,我打了电话给父母,父母听了我话,也挺气的,说:让你好好地把大学读完你就不?说什么要出去外面赚钱,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好混啊?你出外面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