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群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的将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前行,一步一叩首缓缓朝着大营门口行来,哨兵连忙叫过上官,熟悉关宁军的上官见了大吃一惊,领头的那几个不正是袁崇焕、祖大寿、吴襄等执掌关宁军的头领么?
“速速去将此事通报给陛下。”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权限,于是立刻传到了李悠的耳朵里,他带着卢象升、曹文诏等人上到寨墙上,远远看着这群负荆请罪的家伙。
“呵,他们到算是聪明。”李悠冷哼一声,如果他们行动再迟一两天,等大军修整完毕之后就该进攻他们了,到那个时候,恐怕事情就再无回旋之地,而如今既然能够主动请罪,能够避免大明的军队自相残杀,念在这件事的份上,李悠也不好太过严苛。
“等他们到了营中,就带来见朕。”看了几眼,李悠转身离去,他们现在距离到达营地还有些远,李悠可不会在这里等他们,这伙人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现在虽然寒风凛冽,赤着上身行走太过折磨,可同他们此前做下的那些事情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先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稍微付一点利息吧。
说罢李悠拂袖而去,带着卢象升、曹文诏等人回到了营帐之内,“既然他们已经到了门口,都说说该如何处置吧?”
“袁崇焕擅杀毛文龙,祖大寿拥兵自重、作壁上观、图谋不轨,必须严加处置、明正刑典以告诫后人,至于关宁军当重新核实人数、裁汰老弱,加以训练之后再派往他处驻守。”卢象升进步的很快,如果是以前他大概说不出这番话来。
当然倒也并非全都是附和卢象升的声音,其余人等对此也有不同的看法,对于祖大寿等武将的处置他们倒没什么意见,但在袁崇焕这里却发生了分歧,因为袁崇焕乃是进士出身、堂堂正正的高品文官,在这些依旧深受旧有思维影响的人看来,决不能将他和祖大寿的武将一般处置,或许应该押回京中三司会审之后再做定夺。
“余罪不论,毛文龙乃是朝廷经制武将,袁崇焕并未处置他的权限,他无视朝廷律法擅杀毛文龙,已然罪不可恕。”历史上关于袁崇焕的争议很多,李悠也没这个精力去剥茧抽丝分辨其中的真相,但擅杀毛文龙这项罪责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而这一项已经足以定他的死罪,“朕打算将袁崇焕带到皮岛处斩,以告慰毛总兵在天之灵,安抚东江镇的将士,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不必多说。”嗯,只是不知道袁崇焕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袁承志呢?
先前在遵化,这次在辽东,李悠两次御驾亲征两次获得完胜,再加上清除晋商、荡平陕西流寇整顿吏治、在京城搜捕贪腐卖国的文官等诸多动作,已经为他树立起崇高的威望,因此金口一开,众将纷纷闭上嘴巴,对袁崇焕的处置就此决定。
等他们商议的差不多的时候,袁崇焕、祖大寿、吴襄等人也到了营地之中,被带到这座帐篷里来,他们忍着严寒和荆刺入肉的痛苦深深伏下身子,“罪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叩头不已。
“袁督师和祖总兵此次北上攻打建奴,不知战果如何?”见到这群家伙,李悠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这的确有失帝王的风范,但是见到这群人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怒气。
“罪臣等犯些欺君之罪,实乃万死莫赎。”祖大寿等人那里听不出李悠谚语里的意思,连连叩头不止,不一会儿就磕破了额头。
“哦?你等只是犯下了欺君之罪么?朕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如此清白?”死到临头了他们还是这般作态,李悠渐渐失去了耐心,“尔等不仅是欺瞒朕、欺瞒朝廷,先前将宁远、锦州等地的军队、粮食全部带走是想做什么?朝中官员接连拖延运输粮食的时间,又在途中多加阻挠,这难道没有你们的手笔么?”
这下子从袁崇焕、祖大寿到吴三桂、祖可法等人谁也不敢说话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屏住呼吸生怕触怒了这位至尊的皇帝。
“袁崇焕、祖大寿、吴襄”李悠接连点出这些在关宁军中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名字,“尔等这次必死无疑,若非如此不足以彰显朝廷法度,不足以告慰那些死在建奴手下的大明百姓,不足以警示后人。”
“陛下!”尽管来之前都曾经想过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处置,但是现在李悠明白无误地将这一结果说出来,还是让袁崇焕、祖大寿等人无法接受,惊慌之后他们连连出声分辨,试图为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尔等的死罪决不可宽恕,但若是想让你们的家人保住性命,倒也并非没有办法。”李悠没有理会他们的哀求,别看他们现在说的可怜,说的为难,难道那些因为他们而丧命的大明百姓就不可怜了么?
“还请陛下吩咐,我等若能做到定不会推辞。”这些关宁军的头领之中,有人瘫倒在地上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有人痛哭流涕把那些引诱他们的官员上司骂得狗血淋头,但还是有人很快清醒过来,试图用自己的努力保全自己的家人,既然自己的死已经不可避免,那么若是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也算是没有白负荆请罪。
“朕要你们做得有这么几件事,首先,让驻扎在附近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