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先下城歇息,稍后再战,这座城门就暂且由他们代替你们镇守。”中午趁着敌军攻势稍弱略微休息了一会儿的李悠起来对背嵬军说道,他的身后是从廉坦那里要来的老弱病残,他们人数虽多,但战力和背嵬军比起来还差得远。
“将军,我等且能战,何况眼下敌军攻势渐盛,且不到休息的时候。”李跃的甲胄上满是鲜血,不知道要多少是叛军的又有多少是他的,但他依旧不肯后退一步。
“将军需要小看了我等,这些战事且无法将我们压倒。”何寻杰的脸上犹自带着笑容,他举起弩机将一名叛军将领毙于箭下后,回过身来说道。
“在下非是为诸位担心,只是如今光在城墙上防守还是不够,我等需寻找时机反击敌人才行。以我观之,叛军整日攻城,如今已经出现疲态,若是能抽调城中精锐反戈一击必有奇效。”李悠缓缓说道,在他看来现在敌人虽多,但已经不复早晨时的悍勇,“而如今城中除了诸位之外,还有谁能当此大任?”
“好,如此此门就交与将军了,我等只需半个时辰就好。”言至于此,李跃和何寻杰不再坚持,带着麾下的士卒下城休息,城下早有睢阳百姓为他们准备好了稀粥热水,背嵬军向他们道谢之后默默地吃完东西,静静地坐在地上恢复精力。
“诸位,如今西门的防守就看你们的了。”李悠对着廉坦收下这两千名士卒说道,他们本不过是些老弱病残,但在睢阳城这两日,眼见了与士卒们同甘共苦的张巡、许远、雷万春诸将,拼命与敌厮杀的睢阳将士,以及为守城奋勇争先的睢阳军民,还有城外敌军的残忍,他们的心中也焕发了战意。
“将军休要客气,若是睢阳城破,饥饿写来贼军就要攻到真源、宁陵了,我等的家人都在宁陵,又岂肯让他们落入贼军之手?”领头的校尉沉声说道,“眼下即使我等死在了睢阳,家人可保全,我等死后也不会缺了香火供奉,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如今我就与你们并肩作战,誓要不让一名贼军攻上城墙。”李悠也深深地为之感动,如果不是有这些敢战的士卒抵御叛军,死死地挡住了蛮夷,大唐恐怕早就落得和南宋、南明一般下场了吧?
说罢李悠再次摘下长弓,和这些宁陵的士卒们向叛军展开了攻击一名叛军将领在城下举起长刀,打算砍下一名逃兵的首级,没料到一支羽箭如闪电般扎进了他的咽喉,这名叛军将领捂着脖子,长刀无力的落到了地上,眼前的逃兵侥幸赢得一条生路,连忙继续向后逃去,可是他躲过了第一波却没躲过第二波,督战队的长刀高高举起,这名逃兵的首级离开了他的脖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闭上了眼睛。
刚射杀了一名叛军将领,李悠还来不及从箭囊中取箭,云梯顶端就冒出一个人头来,他顾不上多想,立刻丢开长弓猛地扑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名叛军就像被大锤砸过一般,牙齿混着鲜血从嘴里吐出来,发出一声惨呼,从云梯上坠下不等李悠回身,一把长刀斜斜的刺向他的腰间,而此时他已经来不及闪避。
“贼子找死!”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一支长枪从李悠身边擦过,直接将偷袭的敌人刺死,长刀擦过李悠的甲胄,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无暇道谢,李悠拾起长刀又向下一个敌人冲去,宁陵的士卒们虽然不缺乏勇气,但无论是个人武艺还是作战经验都要比背嵬军差上许多,西门之上一时陷入危机。
“南八,可还顶得住?”张巡带着机动兵力匆匆赶来,才算是将这一波敌军赶下城去,文官出身的张巡也是身披甲胄、挥舞长剑和叛军展开了厮杀。
“中丞大人,其他各门可还安稳?”李悠喘着粗气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张巡身边问道。
“其它各门的贼军比你这里要少得多,加之没有尹子奇督战,贼军不至于像他们这般卖力,万春他们还顶得住。”张巡的目光扫过在城下休息的背嵬军,脸上露出讶色,“我来此处就是想提醒你,没想到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昨夜且不明白中丞大人的用意,但到了刚才,末将已经有些明白了。”李悠指了指城墙上的那几处大洞,“大人说的有理,守城若是只守不攻,则除非外有援兵,不然有死无生如今咱们指望不上贺兰进明他们,唯有自己奋力杀出一条生路了。”
“好,南八你可还有力气?”张巡以前认为南霁云只是作战勇猛,在军略上却是大有欠缺,如今看到眼前的此人进入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不仅大喜过望。
“末将还能再战。”听张巡的意思似乎是想将领军出击的任务交给自己,李悠立刻果断的答道。
“如此西门暂且交给我,你下城休息,一会儿等时机到来,他带领这些士卒出城迎击!”张巡直接吩咐道。
“末将遵命。”李悠也不客气,当即下城休息,将西门交给了张巡,只要他在西门上,李悠就不相信叛军能攻上来。
半个时辰后,李悠再次上到城墙上,发现叛军的攻势愈加无力,他们的队形也出现了散乱当即运起鹰眼忘了过去,这次他的观察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