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皮毛,不如古琴会。”盛信廷收了手,“就留这个罢,听着音色很好。”
雪兰却一直痴痴的望着盛信廷的背影呆呆的笑,惹得盛信廷笑起,“怎么了?”
雪兰抱住了盛信廷的肩头,“我在想啊,你可真厉害!”
盛信廷轻轻的捏了捏雪兰俏丽的鼻尖,“盛夫人明日拿着那把古筝去罢,早去早回。”
雪兰莞尔笑起。
到了第二日早上,雪兰刚收拾妥当了,沐恩侯府的马车就到了将军府。雪兰披上了金雀毛的白色走边披风,转头对盛信廷温温的笑,“我去了。”
盛信廷的手抚过了雪兰露出的耳垂,轻轻一笑,“今日去的外命妇定然不少,让南月跟好了你。”
雪兰朝着盛信廷吐了吐舌头,“你是怕我丢了你的人么?”
盛信廷笑得有些促狭,“你早就丢了,我不怕多加一次。”
“盛子晏!”雪兰举起粉拳就捶盛信廷,盛信廷单手就抓住了眼前的小拳头,他贴着雪兰的耳畔轻声道,“快去快回,我一会儿去宫门口等你。”
盛信廷的气息吹在雪兰耳畔痒痒的,雪兰扬起头抿唇一笑,挑着帘子走出正房去。
雪兰到将军府门口见到了楚氏,姑嫂二人见过礼,雪兰就坐进楚氏的马车里,一路上和楚氏说笑着向宫门而去。
到了宫门,姑嫂换了软轿先去了太后所居的南华殿。早有宫女守在南华殿,见雪兰和楚氏而来,引着二人进了里面去。
太后坐在正座上,刚出月子的叶贵妃坐在太后下首,她身子丰盈了许多,脸上白嫩得似能滴下水来。她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和太后说着什么。
雪兰和楚氏进去后先给太后见了礼,太后点头微笑,并未对二人说什么。雪兰就和楚氏献上了给昔月公主准备的满月礼。
当太后听说是浦云子所制的古筝,倒是深深的望了雪兰一眼,她笑道,“盛夫人和盛大人有心了,浦云子所制的筝通共也没有多少了。”
虚与委蛇的话雪兰说不出口,只捡了几句堪配公主,便没话说了。太后不再答话,雪兰和楚氏就立在一旁。倒是叶贵妃朝着雪兰和楚氏笑着点了下头。
雪兰环视四周,出乎她所料,太后此次并未请很多外命妇来,请的大都是皇族及太后还有叶贵妃一族的亲戚。而叶贵妃这边的亲戚除了楚氏和雪兰再没有别人了。
雪兰垂着目,心里却已经明白,太后能请叶贵妃外家的人,就是给叶贵妃长脸。难怪叶贵妃的心情会这般好,虽然生了公主,但是太后并未因此薄待于她。
一个年纪和太后相仿的夫人笑道,“我瞧着公主长得像陛下,太后您瞧瞧这个鼻子这个眼,可不是和陛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太后看着也喜欢,从叶贵妃手上接过了昔月公主,仔细看了又看,才不住的点头,“可不是,就像皇上!”
“像皇上好,睿智又生得好!”
会说话的夫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赞起皇上来。
哪一个母亲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呢?太后抿唇笑着,不错眼的看着怀中的昔月。皇城里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位公主,太后多年未见和自己有血脉相连的孩子,望着昔月公主,笑意更浓。
睡着的昔月似乎被人们的笑声惊醒了,张着小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乳娘忙上前来,接过了昔月公主,退到内殿去。
太后似乎心情大好,“原本太皇太后病着,哀家是不想办这场满月酒,但是皇上的意思是借着昔月的满月,也给太皇太后冲冲喜。今日是昔月的满月礼,来的又都是昔月的长辈,一会儿坐下来用了膳再回去,也陪我闹上半日。”
众人皆谢过太后。
宫女鱼贯而入,根据品位摆了案台,雪兰还好,楚氏因只是叶建舒的妻子,叶建舒又在丁忧,所以楚氏只坐在席尾。雪兰见楚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她走过去,和楚氏坐在一处,低声笑道,“大嫂子,我只认得你,你可不能离我远了。”
楚氏自然清楚雪兰是为了怕她太过孤单,笑着应好,姑嫂便随着众夫人坐了下来。
太后心情确实不错,和几个敬酒的夫人喝了两杯酒,宫女便进来禀告给太后说,戏台已经在义荣堂搭好了,只等太后和众夫人去了。
太后高兴,带着众人去了义荣堂。叶贵妃带着昔月公主回牡蓉殿。
雪兰和楚氏走在最后面,佩雯便过来给雪兰施礼,“盛夫人,我家娘娘请夫人去牡蓉殿去,娘娘有话想和夫人说。”
雪兰和楚氏皆望向凤撵,叶贵妃正撩着帘子望向雪兰。
楚氏见没叫自己,便对雪兰说,“许是娘娘有什么话和妹妹说,妹妹快去罢,我在义荣堂等妹妹。”
雪兰的眉角不露痕迹的蹙了下,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南月,“好罢,只是不知道娘娘找我什么事?”
佩雯低着头,声音并不大,“娘娘说皇上有意把叶三爷破例提为庶吉士,娘娘觉得不妥,想和夫人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