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当任翔飞上午风风火火地赶至疗养院并且告诉了白晓晴昨天发生车祸的人就是缪莎莎时,对方震惊了,震惊过后就是无度的自责。
白晓晴直言说缪莎莎前一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即将开庭的诽谤案,而她自己原本是打算好好地和缪莎莎商量一下这个案子的,毕竟缪莎莎曾是任翔飞的女友,而白晓晴的身份也和她差不多一致,白晓晴自己也不太希望对簿公堂将整件事情扩大化。
缪莎莎第一次来这里时态度嚣张,而白晓晴在从护士小姐了解到了缪莎莎在网上发布的真实内容之后很是生气,所以才决定要继续告她。白晓晴想,初审的时间定下来了,想必这次缪莎莎过来应该是打算好好谈谈的吧!
可是事实再一次无情地抽了白晓晴一记耳光,没想到缪莎莎这一次的到来比上一次更加猛烈,除了威胁白晓晴放弃诉讼之外,甚至还要求白晓晴立马离开任翔飞,否则可能下次受伤的就不会只是腰。
面对这样的情况,脾气再好的白晓晴也被惹到了,就出言和缪莎莎争执了几句,缪莎莎被激怒,摔了玻璃瓶子之后就离开了,之后,白晓晴就在阳台上看到了十字路口的那起车祸。
白晓晴流着眼泪止不住地摇头,一直不断地在自责后悔,说要是前一天她能多和缪莎莎吵几句,拖延一下时间,或许对方就不会发生意外;又说如果自己能够答应缪莎莎的要求,那么对方可能也不会那么怒气冲天的离开。
任翔飞心疼极了,缪莎莎的意外大家都不想看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也唯有面对,再说了,前一天的事情受伤害的其实是白晓晴,却没想到回过头来她居然还要为这次意外担上良心的谴责。
将白晓晴搂在怀中不断地轻拍着安慰,任翔飞除了能够说‘不关你的事’之外,其余的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词汇。
半晌之后,白晓晴才平静下来,抬起头说道:“其实昨天下午我在看见那起车祸的时候,就怀疑是缪莎莎和郭雯出了事,因为我看见撞车的那辆轿车是橘黄色的,而缪莎莎她们开的车也是那个颜色。
但是我却不敢多问,下意识地,我想要逃避,我想应该不是她们,这应该和我都没有关系!可是……可是,我错了!我再一次成了杀人凶手!是我,害了她们!”
任翔飞闻言一怔,他没想到白晓晴的自责情绪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且她的聪明早就了解到了整件事情,只是害怕得不敢面对罢了。
这对于白晓晴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将白晓晴安慰了好一阵之后,任翔飞赶紧外出要求护士小姐将白晓晴的心理医生给叫来,说明了白晓晴当下的状况。
护士小姐在听到了白晓晴的状况之后也止不住地叹息,三两句话说明了昨天缪莎莎来时所发生的状况,此时任翔飞才了解清楚,原来白晓晴手腕上贴着的创可贴,里面的伤痕居然是缪莎莎造成的。
说不清楚此时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任翔飞明明因为缪莎莎的无理取闹伤害到白晓晴而感到十分生气,可同时也因为缪莎莎遭遇了那么严重的事故而感到同情和惋惜,最后又因为白晓晴后悔自责缪莎莎的意外而感到心疼,内心深处的一股自责情绪也在蔓延。
任翔飞难受极了,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一种无力无助的窘迫感席卷全身,此时的他只希望,白晓晴能够好好地。
在经历了缪莎莎和郭雯的事件之后,任翔飞每天往疗养院跑的趟数更多了,有的时候甚至上午下午都要过来,见到白晓晴安然无恙之后才能够放心地离开。
见着这样的任翔飞,白晓晴很是不忍,关于诽谤的案子她已经委托周鹏直接撤诉了,只是仍旧无法消除任翔飞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内疚情绪,在她和任翔飞之间,两人虽然在相处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回避着这个问题,但是白晓晴却知道,他们之间这一道充满了内疚和自责的隔墙,已经早在无形当中竖立,容不得忽视。
两周之后,缪莎莎的手术基本完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缪莎莎刚刚从麻药当中醒过来,仍旧处于自己手脚被截肢和毁容的震撼当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医生特别委派了两个护士轮流看护着缪莎莎,生怕她一个想不开浪费了众多医生的手术成果,翻窗户自杀就不好了,尽管病房里面的窗户根本就容不下一个人翻出去。
刑警组长家有一位年长的亲戚心脑血管疾病突发,经抢救后如今也正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面。这日,刑警组长带着自己的妻子前来医院探望亲戚,却意外地在重症病房的大门口外碰见了缪莎莎的父母和另一个面生的男子。三个人神情低迷悲伤,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是里头躺着的病人的直系家属。
对于缪莎莎,刑警组长也算是认识,早在对方还是任翔飞前女友的时候,缪莎莎就时常黏在任翔飞的屁股后面,再加上上次假口供的事情,所以缪莎莎的父母刑警组长也不陌生。
能够在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口碰见缪莎莎的父母,而且对方还是这次悲切的神情,不难猜测里面躺着的人会是谁,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