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孤寂的蜡烛跳动着,昏黄的光火影影绰绰。
竹年智琼紧握着手里的茶杯,指节若隐若现泛白,额头不停冒着冷汗。
傍晚从和姐姐分开后不久,头就无缘无故地剧痛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府,也不知道是不是竹年智雏的吩咐,还是因为长相的缘故,府里的丫鬟问也没问就将带她回房间,到掌灯时分悄声掌了灯。
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头上的疼痛让她不得微张嘴,维持着呼吸,她不想让自己就此昏睡过去,她想看清楚脑里闪动、模糊的画面,那棵茂盛的血枫,那个全身火红的女子,那个男子的背影,那种心痛的感觉,那件黑屋子,她中毒的那种凄惨,玥磁孤零躺在山间的凄凉,那条无法逾越的悬崖。
这都是在什么地方?没见过,却能让她心里升起涟漪。
“我不会娶你的,明天我会去找我哥,让他解除婚约。”
心,像被冰冷的尖刀插进了心窝。瞪大的眼睛震惊着,看着离去地背影,眼角终是滴下了泪水,苍白如纸的嘴唇被咬得流下一道殷红。
醉生梦死,温暖的怀抱,陌生的房间,霸道的宣言。
那个背影,让人感觉到他的孤独,但是她靠近不了,也看不到他的脸。她不忍他那么的孤单,不忍他那么凄冷,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是心里就是那么的在乎。
“你什么时候能忘记他啊?”
受伤的眼眸,像在控诉着她,让她心里惭愧。
“别让我等到你的爱了却要阴阳两隔,求你,别放手。”
卑微地恳求。那是谁?为何让她如此心碎,让她泪流,让她不忍。
悲痛地叫喊传遍了山脉,一遍遍的回音折回。
山崖边孤寂的背影,动也不动挺立在那里,风卷起他的披风,看不见他的样子。
“砰砰,砰砰!”
“琼儿,你醒了吗?”
竹年智琼震了下身子,手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全身早被汗水浸透了,衣服紧贴身体,黏黏的难受极了。
“琼儿,姐姐进来咯!”
竹年智雏久久等不到竹年智琼的答复,便自行推门而入。苍白无色的肌肤滴着水,嘴角还流着血渍。她惊得上前紧抱竹年智琼,心疼地柔声道:“琼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刚和业年回府,问了紫云才知道琼儿先回来了,在房间里休息,还说待会老夫人要过来,她就赶紧过来找琼儿了。她还说记得老夫人不待见他们的,此次就这样过来,恐怕这是为了琼儿过来的。
琼儿中毒恐怕连这位老夫人也有关系。
温暖的体温传进竹年智琼的身体,温暖了她的心。全身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手也慢慢地放松。
“姐,我没事了。”竹年智琼深深呼吸了几口,轻轻地拍了拍竹年智雏的手臂,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那些奇怪的景象随着她的清醒也变得模糊了,现在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琼儿,你真的没事了吗?别骗姐姐,我现在真的学了一身的本事,我再也不要连累你了。以后换姐姐保护你。”竹年智雏说得很认真,也很让竹年智琼感动。
好。以后姐姐保护我。”
以前从没人会对她说要保护她的,以前她总是想让自己变得强些,这样可以保护自己不让人欺负,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她努力伪装自己,她什么都不敢去相信,不敢去付出真心,她怕,怕以后付出得越多受的伤就越深,就算之后想试着去付出,但是都潜意识里拒绝去付出。
竹年智雏帮竹年智琼沐浴更衣完,梳理着竹年智琼的头发。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琼儿要将头发剪短,就像个业年的头发一样,女人不是就该留长发的吗?
“琼儿,晚点老夫人可能会过来看我们,到时候要注意点,别出来差错了。”
“老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
竹年智雏手顿住,她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木梳,上下打量了下竹年智琼,笑道:“琼儿还是这样漂亮呢,走,我们去见阿姆去,阿姆见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竹年智琼看竹年智雏转移话题她只是笑笑,她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她那个阿姆真的会高兴吗?
我想不见得会高兴。
竹年智琼和竹年智雏两人刚到客厅就看见一个老妇人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当看到她们进门后,眼睛落在了竹年智琼身上,神色中有这不敢相信和惊恐。
这个老妇人见到她的反应似乎大了些吧?不待见她们干嘛还来给她自己制作不爽?看到她出现在她面前就有那么让她惊慌吗?难不成……
竹年智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跟随着竹年智雏想老夫人和阿姆行礼,她们的阿姆见老夫人一直不出声让她们起来就出声道:“老夫人,您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啊?”
“怎么?分家了我就不能过来看看是吗?”老夫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