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金城的土地极广,五华山西侧的大多数土地都属于天金城,在天金城西北侧有一条江叫乌江,那里有一个比较大的镇子便以乌江之名取名为乌镇。
在乌镇,最有权势的便是王府了,王府的主人王朔早年是天金城现任城主万迁的门人,后来年龄大了便被安排在乌镇当了镇长。
王府在乌镇最繁华的街上,占地面积更是广阔,门前也是璀璨异常。但是在王府的后门处,却只是一条狭窄脏乱的街道,无数个衣着破烂的人蹲在墙边,都注视着王府的红漆后门。
一个小女孩拉着身旁哥哥的衣服,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咕咕叫起,脸上终于不好意思。
“可儿,对不起,你再忍忍!”
男孩安抚道,心中满是愧疚。
可儿深深的点点头,她知道哥哥也是不易,奋力的蜷缩身子,强行阻止肚子不要叫起,但是还是没忍住,“咕咕”两人相视,都尴尬的笑了起来。
“哥,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都走了一年多了!”可儿问道,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董雷云叹了一口气,道“快了!”虽然自己也是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样说也许能让可儿得到希望吧,但是每年被抓壮丁去天金城的人很少有能回来的,想到这里董雷云眼睛沉沉。
这时,王府的红漆后门吱一下的开了,周围所有人蜂拥而去。
“可儿,在这里别乱跑,我去拿吃的!”
董雷云刚一说完就飞奔而去,奋力的挤在人群中间。
从王府走出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提了两个木桶,里面都是王府里面的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这在王府中人看来恶心的东西却成了这里众人的美味。
那妇女刚一把木桶放下,那迫不及待的手掌奋力的抓了过去,人头攒动,众人都顾不上油腻,有的更是刚一抓起便向嘴里塞去,饥饿的程度可想而知。
董雷云使出吃奶的劲,终于在拥挤中将手伸向横倒的木桶,运气不错,两个油油的馒头被他抢到了,正准备离去,董雷云突然看见三人在抢一个半残的鸡腿,董雷云一个激灵从上面撕下一大片肉丝,终于高兴的抽出身来,对着可儿举起自己的战利品。
两人跑出那条狭小的巷子,董雷云高兴的将一个较大的馒头递给可儿,可儿微微一笑,咽了一口唾沫就大咬了一口。
董雷云看着可儿满足的样子,心中却十分难过,终于将一手摊开,对着可儿道“你看,这是什么?”
可儿汪汪大眼兴奋的眨巴,喊道“肉!”
董雷云使劲的点点头,将手中鸡肉给可儿递去,道“快吃吧!”
可儿兴奋的接过,正要咬去,突然怔住,对着董雷云道“一人一半!”
董雷云哈哈一笑,又是拿出油腻的拳头,欺骗道“我这还有!”
可儿这才吃去,看着可儿如此懂事董雷云心中无比酸楚,这冬天是最难熬的日子,像他这种母亲早逝父亲被抓壮丁在乌镇也是不少,其他季节还有野菜什么的可以充饥,但是冬天万物死灰,就只有乞讨了,在乌镇乞丐太多,竞争太大,压根就讨不到什么东西,每天在王府后门抢点东西便是一个好的路子了。
可儿刚吃一口鸡肉便是停住,董雷云忙问道“怎么不吃了!”
可儿微微一笑,道“留着晚上吃!”
董雷云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可儿又是幸福的啃起馒头,自己这才吃起来。
可儿一直将那鸡肉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就害怕丢了,两人走在街上,这街上还是很热闹的,各式各样的叫卖,只是行走的人群都绕开这对脏兮兮的兄妹。
“糖葫芦,糖葫芦!”
可儿闻声呆呆的看去,只见一人扛着一个棍子上满是红串串的糖葫芦,像一个个美丽的花朵,发出诱人的香气。
可儿看的痴痴,直到那人慢慢走远,董雷云更是一阵自责,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称职了,妹妹连一个糖葫芦都吃不起。
“少爷,慢点!”
一个灰衣长者带领着四五个随从跟在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身后,那少年手里绳子拉着一只半人大的大黄狗。
行人纷纷避让,人们都知道这是王府的小公子王吉庆。
王吉庆拉着大黄狗,边跑边道“大黄,快跑!”
那大黄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快速奔跑,突然停下,怔了几秒一个加速跑了出去,没有预兆的王吉庆缰绳一下没有握紧,眼睁睁的看着大黄狗脱缰而去,大喊道“你们几个废物,快把大黄给我抓住!”
老管家带着几个随从赶忙向着大黄狗追去,只见大黄突然向一个小女孩扑去。
可儿还沉浸在刚才糖葫芦的幻想之中,一只大黄狗忽然从背后扑来将她扑倒在地,大黄狗压在可儿身上,张开大大的嘴巴一直哈哈呼气。
可儿吓得浑身颤抖,只见那大黄狗突然将头扭向一边,将可儿手中散落在地的鸡肉一口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