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东哈哈一笑,“大哥放心,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道。”
言下之意,整座山都被我的人封锁了,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来。至于这件大逆不道,抄家灭族的秘密事儿,只有在场的三人知道。
反正这事一泄露出去,铁定是抄家来头族的头等死罪。
李亨吸了口冷气,强笑道:“唐兄弟,这等玩笑可开不得……”
唐小东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的样子。
李亨重重叹息一声,“谢谢兄弟这么看得起我,可是我的惨状想必你也知道,可能吗?”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被李林甫打压得连自保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什么培植势力以图兴起。
唐小东沉声道:“动物在冷天找不到食物,一般都会找个窝呼呼大睡,保存脂肪渡过寒冷的冬天,直明年春暖花开再出来觅食。”
“蜇伏?”
李亨忧郁的眼睛闪过一抹异芒,随即又变得暗淡。
“对,蜇伏!”
唐小东严肃说到,“不要与李右相斗,在他执掌相位的有生之年,无人能够动摇得了他!”
李亨面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唐小东接着说话,表情极严肃,“李林甫一代奸相,但也不是没有功劳,至少在他执掌相位期间,各地番王节度使都老老实实,直至杨国忠……”
史书是这么评价李林甫的,他照单全搬,不过感觉说漏了嘴,急忙打住。
“杨国忠?”
李亨与李威对视一眼,面上的表情更古怪,充满浓浓的好奇。
唐小东干咳一声,“反正大哥都忍了这么多年,再忍个七八年又何妨?”
李亨重重叹了口气,忍是心头的一把刀,那滋味,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
他是被李林甫逼得不得不忍耐,总之,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大唐君王,处境凄惨得连个普通的贫民百姓都不如。
他在细细回味唐小东的话,感觉有不少地方怪怪的,忍不住心中的强烈好奇,他询问道:“兄弟,你是说李林甫……”
唐小东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李亨忧郁的眼睛里再度闪现异芒,有些迫不急待道:“你意思是说,只要李林甫一死,我就……”
有些苍白的面色微微一红,怎么说李林甫也是唐小东的岳父,此刻当着他的面想着要动李林甫,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他心中一直疑惑,唐小东凭什么帮他而不帮李林甫?
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唐小东断然摇头,一脸严肃的表情,“大哥,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不要妄想着去动李林甫,没人能动得了他,他是我的岳父,于情于理,我也决不容许任何人动他!”
李亨再度现出古怪的表情。
唐小东的话似乎在说,李林甫在这几年之内会死,但决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自然的生老病死,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而且他的话让李亨可以确定,他与李林甫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那凭什么要帮我?居心何在?
唐小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居心,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输了倾家荡产掉脑袋!”
李亨一怔,他这么看好我?
唐小东眨眨眼睛,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也!”
所谓的天机,只不过是史书上的记载罢了,呵呵。
得不到答案,李亨只能闷在肚子里,不过对方的表情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确有鼎力支持他的意思。
“那杨国忠杨侍御史又是何解?”
刚才唐小东说到杨国忠时,突然闭口不言,从他整句话的意思联想,难不成李林甫之后,就是由杨国忠接掌右相之位?
唐小东摇头,正色道:“不必理会他,大哥只要记住,忍,再忍个七八年,暗中笼络禁军侍卫,不要轻举妄动,只要行事小心不让李右相、杨国忠抓到脚痛,相信七八年之后,就是大哥的天下了!”
史书记载,杨国忠接掌右相之职后,对李亨的打压比李林甫还要狠,欲置他于死地才甘心。
李亨怦然心动双目发光,几十年都能忍过来,这区区八年又何偿不能忍?只要能够出头,什么事都好说。
“大哥牢记小弟的话就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唐小东呵呵笑道:“小弟是个粗人,也不想当什么大官儿,一心只做生意赚钱,大哥有朝一日位尊九五,给个什么免死金牌就成,呵呵。”
李亨微微一怔,终于完全打消对他的疑惑虑,心中感动得眼睛发红。
粗俗的说,唐小东之所以支持他,那是一种商人的长远投资,当然也是一次抄家灭族的大豪赌,就算那点异心也是很正常。
甘冒抄家灭族的头等死罪全力顶他,当然要索取回报,换谁都一样,一般人都会狮子大张口,而他只要一块免死金牌而已。